穆桓止还在这里兀自想着他哥哥如果同这个人打的话胜负为几何,猝不及防,耳边擦过一阵破风声,急忙抬眼看过去———二人已经开始打了。
穆桓止在一旁是又紧张又激动。所谓高手间的对决大抵就是这样,出招快、狠、准,而且,不屑于使什么yīn招。招招狠厉,但又招招磊落。
此番观战,穆桓止才发现玄衣人所使的剑,是一柄软剑。他虽然武功不怎么样,算得上是个十足的半吊子水平。但对于各类兵器的名字与使用起来的长板和弊端,还是了解颇多的。软剑剑身柔软如绢,故而,力道不易掌握运用。使得力气小了,剑神软绵绵的,没什么杀伤力;但若力气使得太大了,出剑的瞬间,收回来又不是那么轻易,容易让人在这个间歇钻了空子,损自身安危。
但眼前这人,一柄软剑使得可谓是出神入化,游刃有余,如行云流水,又似万花丛中探花。只见一记软剑挥出去,剑身在半空中抖了几抖,玄衣人灵活转动手腕,剑身抖的越发厉害起来,简直到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地步。
穆桓止拽紧拳头,立时紧张起来。
顾念景以扇作器,扇面锋利似利刃,使起来也衬手的很。玄衣人挥剑的速度越来越快,顾念景有好几次都差点被软剑近了身,破了相。
穆桓止对于自己的武功到底如何,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因此,他也知道,如果他凑上去帮一把,那么这个忙,极有可能变成倒忙。所以,他称职地捡起了场外军师的职责,快速而jīng准的告诉顾念景如何躲避玄衣人的袭击。
“哥哥!小心下盘!对!就是这样袭他面门!”
“哥哥!你你你你!!!……小心啊!!!——”
穆桓止一叠声地喊顾念景小心,尾音处还破了音,听起来又尖又厉,竟然有些凄渗。
然而,已经来不及。玄衣人那剑挥的极为刁钻,乍一挥出来的那一刻,速度是极为慢的,顾念景便扬扇象征xing地挡了一下。然而,下一刻,那玄衣人突然狠挥软剑,剑身立时扭动起来,穿过小骨间隙,擦过顾念景脸颊,立时留下一道血痕。
顾念景这人,一向自惜脸皮,往往是半点都折损不得的。所以,涑奚此举,简直是老虎嘴上拔毛,正正踩中了他的忌点。
顾念景一抹脸上血渍,顿时就炸了,也顾不得去擦一擦,当即就狠挥折扇,往涑奚身上招呼过去。一边打一边骂,“他妈的!没听说过打人不打脸吗?!这点江湖规矩都不懂,你他妈怎么混的!!!”
哪知,顾念景吼完上述话后,竟然还听到涑奚开了金口,回他一句,“没有。”
“……”顾念景气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我可真是去你妈的了!既然你没听过,老子今天就来教教你!”
涑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游刃有余地躲过顾念景的一记袭击,漫不经心道:“嘴巴放gān净一点,手下败将。”
他最后四个字,说得极轻,但又能保证顾念景听得分明。漫不经心的语气,从容不迫的回击。顾念景满腔怒火当即被激的更盛。
“你毁我脸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手下放gān净一点!!还有,胜负尚未分,你他妈的才是手下败将!”
涑奚这次没搭话了。而是专心致志同他打。软剑挥动起来快如闪电,一阵白光乱闪,让人看花眼。渐渐的,顾念景落于下风。
这下,场外人员穆桓止可着了急了,也不管他上去是不是帮倒忙了,赶紧进屋寻了把长剑就加入了战斗。
“你怎么来了?!”顾念景错身堪堪躲过一击,身形有些láng狈。
穆桓止长剑一刺,回道:“哥哥,我来帮你。”
“……”顾念景本不想打击他,但现在是事关人命的大事,还是有必要打击一下。毕竟,打击一下死不了人,但如果没有这个打击,很可能让穆桓止死。
“你这武功还敢来帮我?你可得了吧,快点回去!”
“我不!”穆桓止犯了倔,“我不帮你你都要输了。”
“……”顾念景险些被穆桓止给气死,顿时没好气道:“要点脸!你帮了我,我输的更快!”
“我保证这次不会了!绝对!”穆桓止也不知是从哪里生出的自信叫他大言不惭说出这句话来,“哥哥,这次我绝对不帮倒忙,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