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小妾被吓得尖叫连连,羽林军一记弯刀飞过去,刀身堪堪砍在chuáng沿上,小妾白眼一翻,晕了过去。管家见状,冷汗涔涔往出冒,脸上肥ròu颤了三颤。他一个白眼滚上天,也终于如愿以偿地晕了过去。
“王老爷,好兴致啊。”说话的人虽是笑着的,但那映在眼底的笑,无端让人感到一阵恶寒。他眼睛大致扫了一遍室内光景,啧啧一叹,“美人在怀,可谓潇洒。”
“……你,你们是,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王二麻已经被吓懵了,大脑一片空白,看着这身标志xing的穿搭自然想不起他们就是皇都羽林军。
“我们么。”说话的人漫不经心地chuī了chuī指甲,道:“不才,你口中的‘天王老子’正是在下的皇兄。”
说话的人正是穆宵。此番出宫,是他主动请缨。穆谦以为,在这之前,穆宵已经对王二麻有了一定的了解,如果他去的话,说不定还能事半功倍。于是便允了他的请求。
王二麻那双时常半眯着的眼倏然瞪大了,他结结巴巴,磕磕绊绊才把一句话说完。
“你……你就是,梁,梁王?那他们……”王二麻此刻的脑子终于得力了一回,“他们……他们就是,就,就是羽林军?”
穆宵微微一笑,道:“正是。”
王二麻上下两排牙齿打了一通乱颤,他qiáng忍着恐慌,突然跪在了chuáng头,止不住地磕头认罪,“王爷,王爷。小人错了,小人口不择言,小人知罪。小人,小人……”
王二麻书读极少,除却“口不择言”这个词外,他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也愣是没能再给自己想出一个合理的词来知罪认罪。所以,他一个人在那里“小人,小人”了半天,终于“小人”不出来了。
穆宵寻了把椅子,一掀衣摆坐了下来。他拿起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手下其余人都没有出声,他们一向搞不懂面前这位王爷的行事风格。
“chūn醉。”穆宵呷了一口,眼睛看向chuáng上那坨乱颤的肥ròu,问道:“天王老子喝的茶,你府上怎么会有?”
王二麻愣住。他这个头还只磕在半空中,求饶的话尚还在组织中。而穆宵下一个问题就抛了出来,维持着这个半磕头的姿势,他想是该继续磕下去,还是回答他这个比磕头还让人煎熬的问题。
孰料,穆宵像是看透他心中所想。放下茶盏,道:“继续磕,边磕边说。”
这可以说是双重煎熬了,把尊严和身价xing命捆在一起供穆宵踩捏。王二麻咬了咬牙,想:gān脆不管不顾装晕一回昏过去算了。正准备来场灵魂表演时,就听得穆宵悠悠道:“可别和你那小妾管家一样晕过去。不然,有你好受的。”
他说这番话时,语气平淡无奇,半点起伏都无。但王二麻还是被吓到,一身肥ròu颤的更厉害,颤的他顿时掐灭了那个念头。
“是。王爷您喝的这茶,正是chūn醉。”
穆宵嘴边梨涡现出,他道:“本王自然知道这是chūn醉。只是,chūn醉是皇家贡品,你一介平民,如何能喝到?”
王二麻汗如雨下,脑门磕过的地方已经被汗打湿一大片,形成一圈汗渍。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结巴道:“王爷,这,这茶是京中一位,一位朋友所赠。”
穆宵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手指敲点着桌面,姿态倒是悠闲。他“哦”了一声,又道:“据本王所知,你在京中可没有一个姓穆的朋友。”
chūn醉专供皇家品鉴,不巧,这皇家,只姓穆。这句话,穆宵没明说。但他刚说的那句话,已经表明王二麻并没有说实话。
羽林军有一个特点,也算是一项专长,就是脑子好使。往往主子说一句话,也不把行动指示传达,他们就能心领神会,一举拔刀相向对敌。虽说这次的主子行事风格他们不太能搞懂,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发挥他们的专长。
就好比现在。
穆宵那句话刚刚说完,就听到“唰”地一声,整齐划一地拔刀声立响。刀尖对准chuáng中心还没停止磕头的王二麻,形成一个半月状包围圈。
穆宵摇摇头,啧啧一叹,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快点放下,别吓坏了他。”
然而,王二麻已经被吓坏了。他瞪着一双本就不大的眼,嘴巴张得奇大,涎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在胸腔,流过肚皮,最后聚在肥ròu堆积的大肚子上,形成一滩水渍。“别……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