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无非是有些顾及贤者的身体又不想明说,自然的态度的确令一般人也不会察觉。
而贤者只是笑笑,便用魔法驱动木椅,领他们进屋了。
屋内布置简洁,炉火昏huáng,配置普通,只是屋角桌上的东洋棋盘有些引人注目。
那上面密密麻麻布满的,全是黑子。
“你们所望解决之事我以大致知晓了。”
休整片刻,贤者率先开口道。
“圣龙大人的‘病症’想要解决并不困难……” 本该儒雅的贤者突然露出一丝与其气质不相称的戏谑笑意。
瞬间,难以言说的违和感涌上莫里心头。
“解决的的关键就在于勇者您……”
“唉?……我?” 莫里惊讶的指了指自己。
“……”听到这,金发男人却瞬间攥紧拳头,紧绷了神经,他看向贤者的目光闪烁着些许不安。
贤者一时笑而不语,而后道:“是的……”
伴随着贤者略带戏谑的声音,恺金色的眼眸不受控制的化为竖瞳。
贤者继续缓缓道:“ ……要想治好您的契约shòu的‘病’ ,需要的一剂糙药只有拥有勇者身份的您才能采到。”
闻言,金发男人不太明显的微微瞪大了眼睛。
“是这样啊……” 莫里像是没有察觉般点头道:“那糙药生长在哪?我现在就去。”
___________
“为什么。” 恺微微蹙眉,警惕的看向屋内此时似笑非笑的人类,或者说,贤者。
贤者耸耸肩,无所谓道:“为什么没说实话?为什么替你隐瞒?你想问的是这个吗?”
贤者靠着椅背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相扣,眼中明灭狡黠癫狂的色彩。
“我倒是想问问圣龙骑士大人,既然不知道我是否会告诉勇者你‘患病’的真正原因,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阻止我呢?据我所知,你应该还不想破坏和勇者目前的关系……” 说到这,贤者无声的笑了出来。
“还是说……你想通过我确认什么吗?想赌一把看看勇者能不能接受你那不可告人的心思?”
恺眯了眯眼,但并未像往常一样放出qiáng劲的威压,但其不怒自威的气势仍令人心惊。
男人淡淡道:“你比你前任的几位贤者都更没有自知之明。”
年轻的贤者抬抬眉,不置可否,重新靠回椅上。
“那还真是荣幸,毕竟我将像这样的‘口无遮拦’、‘没有自知之明’ 称为另一种意义上的「赌徒jīng神」……它们往往可以让事qíng变得更好玩,而你却无法预知它们最终会将结局引往何处…您也同样拥有这样的jīng神呢,圣龙大人。”
语落,男子嘴边挂上嘲讽的轻笑。
“……”
恺敛目隐于暗处,像是懒于与其计较,不置一言,兀自凝思。
贤者也不在乎他是否在听,更像是自娱自乐般继续道:“……说到底,这一次,「规则」选择让一个原来一无是处混迹赌场的赌徒成为贤者,也是一场有意思的赌博啊,哈哈……”
闻言,男人英挺的眉皱得更深了一些,他听见了一个让他极为厌恶的名词,但更让他烦躁的,是贤者话语中包含的含义。
“哦……对了,我今天心qíng不错……” 贤者看了看温暖的炉火,像是短暂的回想起了什么画面,叹了口气,恢复了初见时有些违和的儒雅模样。
“所以姑且靠诉你一个好消息吧……” 他看向面色不明的圣龙,“至少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
贤者自顾自的又往壁炉里添了些并不算gān燥的柴,“我的前前前……也不知道是多少任的贤者对你说了谎呢,勇者他啊,可并不是为了拯救世界而生的呢……”
——猛然,圣龙睁开了他那双耀眼的金目,可笑的真相,也终于又撕开了细微的一角。
__________
峻岭高山上,本该急于采药的勇者,却看起来悠哉悠哉的,找了块相对平缓的地躺了下来。
他遥望灰蒙暗沉的天空,再次虚无的伸出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般,又像是在乞求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