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王爷说是被皇上禁足,但至少也不需要再去劳心费力,刚好可以让他好好歇段日子,王爷实在是太瘦了,趁着这时日刚好给王爷好好补补。如今王爷这一问,京生有些不好说,这满京城王爷的风头还没散,别的也没什么大事,对了,一直关注着侯府那边,听说……
京生靠近自家主子说:“也就那些事,别的倒也没什么,只是听说侯爷病了。说来也巧,王爷被禁足转天,就传侯爷病了。”
病了?慕博衍那夜在魏弘走后,提着灯在屋子转了好几圈才找回那方玉佩,初一看并无碍,转日光照下才发现裂了道fèng。慕博衍的握着玉,手刚好摸到那fèng隙,虽不显眼,却也是一触即感。京生那时候看到了,还大喊大叫,说什么玉若是有了损,容易沾染邪祟,会给主人带来不祥,慕博衍只是一笑置之,大管家让他一句——“本王自有神明护体,一个死物又怎能左右本王的福祸”,堵得没有后话。
可他,又怎么会突然病了?慕博衍沉默的握着青玉,过了好一会才说:“本王禁锢府中,京生你备些药物礼品去侯府一趟,替本王探望侯爷。”
京生称诺,退下了。
病了,怕是心病吧。慕博衍微阖双目,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怕禁足在府的王爷,那九转心思也是停不下片刻。
魏弘,本王说不会放心上,你说本王大人大量不会计较,可是你要我如何能静下心。慕博衍啊慕博衍,太子你可以断得gān净,可是魏弘的真心到底该如何拒。
第33章 墓前
三个月的时间倒也是快,中间又夹着年关,中兴王府与往年相比少了份热闹,毕竟主子被圣上禁足责罚,自然是要低调行事。慕博衍好像回归了多年前的风格,谁人都不见,而且理由是无懈可击,陛下惩罚期间,潜心思过,概不见客。
三个月后,慕博衍禁期一过,就是慕凌恒的忌日。一晃就十年了,慕博衍进宫向建安帝请罪,景既明训了两句没有再多说什么,叔侄两个再说了几句,便散了。如今猜忌也算清了,倒也好了,景既明对慕博衍也就没了多余的心思。
等从宫里回来,慕博衍回去的路上让马车转了方向,向慕凌恒的陵地去了。
慕博衍让下人在入口等着,自己一个人向里走。往年也有来扫墓,却都一行人,香烛元宝吃食都备得齐全。今日他孤身而来,冷清异常,慕博衍看着蜿蜒的山路,倒是第一次一路走着去见慕凌恒。
慕凌恒的身后之所建得恢宏,每次来,慕博衍看着却觉得空dòng,死了什么都没有了,这么大的地方,真是làng费了。原本空旷荒凉的墓地,此时却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慕博衍走近,才看清那人,竟是魏弘。虽说此处是皇帝所封赏的墓地,但并无专人看护,如今周边的杂糙已经都不见了,想来他来已有些时候。
两个人站在慕凌恒的墓前,魏弘看他一眼,却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慕博衍快步上前帮忙。果盘吃食摆放好,纸钱烧完了,白烛在墓前燃着,两个人在墓前站着,相顾无言。
老王爷,你指的那条路,庄舟还是没能替慕博衍走好,过不了安生的日子,如今更是要让慕家断了血脉。
魏弘看着墓碑,夏大将军兵马大元帅中兴王慕公凌恒墓。一长串的称号,结果还是化作了尘下土,老王爷,您若泉下有知,可要佑王爷安好。老王爷,就算王爷拒了魏弘心意,魏弘也会护着他,不让他有损。
沉默中,烛火已经燃烧殆尽了,慕博衍看着墓前雕刻的威风凛凛的镇墓shòu,说:“多谢侯爷来给父皇上香。”记着他的那病,又说:“侯爷的病可是好些了?”
魏弘的眼晴看向他,那个人只是盯着墓上的走shòu,对了,王府管家曾送来一堆东西,说是替禁足的王爷来看望忠武侯。淡然道:“只是胸闷不舒,心xing有些不稳,偶尔会悸动不安,心搏异常。大夫查看过,说只是有些心悸,不算大事。”
“心悸?”慕博衍有些奇怪,为何会是这症状,“兄长可要注意身体,莫要太过伤神。”
魏弘突然一笑:“qíng志内伤,又怎会不伤神。”目光灼灼,看着他。
慕博衍以为过了三个月,皇帝的疑心退了,满城兴起了别的八卦,侯爷的那份qíng意也会淡了,可不想魏弘如今在慕凌恒的墓前旧事重提,为qíng伤神,说的还如此堂皇,负了人的还是他中兴王。不是说了那是酒后之事,都不要放心吗,侯爷但凡理智些,就该悄无声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