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向两个姐姐望了一眼,接着又道:“当时我便觉得似乎有些熟悉,后来仔细一想,莫不就是之前打伤你们的那个黑衣蒙面人?”
听他这么一说,禅房内忽然便是一片寂静,人人的视线都转向了他,半晌,空闻才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原来三位施主曾经跟那凶手打过照面……唉,若你们能早些认出他来,掌门师伯也不会……”
其他的僧人似乎都有同样的感受,望着慕容三姐弟的眼神便有些不太友善,倒像是将无嗔的死因部分归咎于他们一般。
慕容惠脾气最是火爆,见了众僧的异样视线,立即冷冷道:“我们见到那人时,他是蒙了面的,若不是三弟观察细致入微,谁又能将他跟贵寺的小沙弥联系到一起?况且,既然他能够假扮小沙弥混入此间,足以说明贵寺的防备工作有所欠缺,就算我们提前识破了他的身份,也未必能够扭转局势。”
她虽然没有说得太明白,但话中的指责之意众人却是听得明明白白,意思是既然少林的防范如此疏忽,就算昨夜能够及时救回无嗔大师,也保不准日后还是会被凶手混进来,无嗔仍然难逃一劫。
第132章 追查
慕容惠的话,激得众僧更是义愤难平,其中一人已然不服气地开口道:“少林数百年来都防备严密,从来没有人能够闯入行凶。昨夜要不是有人先制造了一场混乱,那凶手也未必就能扮成小沙弥混进来。”
这么一来,无异于是在指责慕容雪飞成为了那凶手的帮凶,无论他自己是有意还是无意。
慕容惠顿时更是恼怒,就连xingqíng和顺的慕容兰,不禁也有了怒意,道:“依大师之言,我们三姐弟被人一路追杀,前来少林传信示警,反倒是多此一举、自讨没趣了?”
空闻瞧了那说话的僧人一眼,那僧人自知失言,合十低头,退了出去。
空闻这才开口道:“三位施主请勿见怪,本寺乍逢变故,人人心qíng激dàng,口不择言在所难免。老衲也知道,此事怪不得三位。只是……三位真的一点也没有注意到那凶手的模样?”
毕竟曾经跟那假扮成小沙弥的凶手最为接近的,除了无嗔自己,就是慕容三姐弟了,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
慕容惠冷哼道:“当时天那么黑,谁又会注意到一个小沙弥?再说,当时在此守卫的几位大师,不也同样瞧见了他?”
眼见双方越说越僵,俨然有不欢而散的趋势,一直默然无语地注视着无嗔尸体的慕容雪飞却忽然开口道:“大姐、二姐,莫再争吵了。刚才那位大师说的不错,若昨夜的小沙弥真是当日的黑衣蒙面人假扮。我同他jiāo过手,他的武功虽高,但要想不为人所知地潜入此地,却也并非易事。恐怕……”
他轻轻叹了口气,黯然道:“恐怕他已在寺外窥伺有时,打算寻隙而入,昨夜我任xing妄为,在贵寺制造出了短时间的混乱。我想,凶手便是趁那个时候混进来的。”
想到昨夜曾经跟那人近在咫尺,自己却一时疏忽而没有将对方识破,以致于无嗔大师不幸被害,慕容雪飞心中又是悔恨又是自责。
他为人向来光明磊落,既然心中如此想,便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毫不介意可能会成为少林众僧发泄心中悲痛的出口。
但也正因为如此,众人反而都感受到了他心中的痛悔和哀伤之qíng,少林毕竟是钻研佛法的庄严之地,寺中僧人虽然难免仍保持着凡人的某些缺陷,但却也多了些推己及人的慈悲心肠。
见慕容雪飞如此,空闻反倒不忍心再苛责于他,想想昨夜之事,自己委实也有几分责任,若是能够直接将他们姐弟三人带到无嗔这里来,慕容雪飞也就无须硬闯,寺中就不会一片混乱,给凶手以可趁之机。
空闻轻宣了一声佛号,道:“小施主无须自责,此事也怪不得你。现在最紧要的,还是追查那凶手的下落。”
这句话却正说到了慕容雪飞的心坎上,他决然点头,目注了空闻,道:“大师,既然那凶手及其背后的神秘组织如此凶残,而他们的图谋又恰好为我们所知,当务之急就是挫败其接下来的计划,免得武林中再有人被他们残害。我慕容雪飞,既然恰逢其会,今日就在无嗔大师的面前立誓,一定要追查出杀害他的真凶,以慰大师在天之灵,以弥补昨夜我在贵寺所犯下的错误,给诸位一个jiāo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