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兰轻轻叹息道:“白掌门,此事无嗔大师已然说过,你又何必再加以隐瞒?更何况,如今天山派已经惨早灭门,无嗔大师也遭遇了不测,依晚辈看,恐怕那神秘组织的人下一个要对付的,便是昆仑。你为何不将当年的事qíng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我们也好联络其他相关的门派,准备共同对抗敌人。”
谁知她不说还好,一说起跟其他门派共同御敌的话题,白笑天眼眸中的神色就变幻不已,最终只微微冷笑道:“你们年纪轻,只知道众人拾柴火焰高,又哪里见识过就算人多势众也奈何不了的可怕对手?昆仑派一向清静无为、与世无争,若不是当年行差踏错,又怎会惹来……”
说到这里,忽然咳嗽了一声,似是自知失言而加以掩饰,再开口时已经转移了话题,淡淡道:“总之,只要一步天险还在,就算那神秘组织来再多的人,也无法撼动我昆仑派。山上虽不富裕,但粗茶淡饭却也颇可自给自足,就算耗上个三年五载也没什么紧要。最近教中弟子耽于俗务,本门所学却尽皆落下,我早就打算好生整顿一番,恐怕近一两年内,昆仑派都无暇出面联络各派对抗什么敌人了。三位想要打听什么事qíng,也莫要来问我。”
这几句话却是将昆仑派的责任推托得一gān二净,听他的话意,是打算一直这样闭门不出、躲避神秘组织的锋芒了。
慕容三姐弟不由得面面相觑,慕容雪飞忍不住便道:“白掌门刚才还说,昆仑派一直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如今事qíng既然已经牵涉到了昆仑,又怎能置身事外呢?”
白笑天胆小怕事,同时也固执异常。
想到天山派整个覆灭的惨状,就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现在慕容三姐弟又带来了无嗔大师被害的噩耗,更令白笑天觉得突然冒出来的那神秘组织非同小可。
神秘组织以“月”为记认,很容易就让他联想起当年威震一时的月恒教。
身为亲身经历过泰山之战的人,白笑天至今都还会做噩梦,并因为回忆起当年君莫问的杀戮之举而两股战战、汗流浃背。
虽然后来那个人突然消失不见,但谁也不敢说他就真的已经死了。
现在突然冒出来的这个神秘组织,岂知会不会跟月恒教甚至君莫问有关?
便再借给白笑天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跟其作对。
所以他一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次绝不再被牵扯到此事之中,虽然慕容三姐弟所带来的消息令他心里十分惧怕、担心自己和昆仑就是神秘组织的下一个目标,但越是如此,他就越不敢离开有天险护持的昆仑派了。
听了慕容雪飞的话,白笑天只是轻轻挥了挥手,道:“名门正派也需要养jīng蓄锐,否则又怎能将这百年基业传承下去?”
说着,抬眼瞧了瞧他们三姐弟,忽然有些不怀好意地开口:“你们所说的什么计划,什么追悔莫及之事,白某从未参与。但二十年前,昆仑派的确曾经同天山派、少林派和其他一些门派、世家合作,gān过一件大事。只是事后,所有人都曾立誓保守这个秘密,不向任何人吐露。所以,你们说无嗔大师已经对你们说出了一切,白某是不信的。但事实上,你们若真想知道此事,又何必来问我?当年之事,令尊慕容旬,同样也恰逢其会。”
此言一出,慕容三姐弟不禁相顾愕然,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
想不到追查来追查去,最后竟然追查到了自己父亲的头上。
若当年的那件事真是如此不堪、令得少林的无嗔都羞于启齿,那他们的父亲又怎会参与其中呢?
虽然还想自白笑天的口中套取更多的有用信息,但除了慕容旬也参与了那件事之外,白笑天再不给说出其他的门派都还有哪些。
依慕容雪飞的猜测,恐怕当年的事qíng,七大门派都脱不了gān系,除此以外,多半还有些武林世家的人参与,也就是说,几乎已经是中原正派武林倾巢而出的局面。
如此大事,事后却又如此神秘地三缄其口,以至于今日的武林根本就没有任何相关的传说,这反而引得慕容三姐弟更加好奇。
既然从白笑天那里无法再探听到更多的信息,他们只有告辞而出,并且决定次日一早就离开昆仑,赶回姑苏向父亲慕容旬了解真相。
当然,还有一件麻烦的事qíng,就是那个至今未醒、姓名来历全然不知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