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惠却向来是风风火火的xing子,闻言忍不住便站起身来,道:“我……我要去问个清楚!”
她自然是立即就被慕容兰和慕容雪飞给拦了下来。
“你这么冒冒失失地前去质问,他又怎会说出实话?若是惊动了对方,反而可能会失去着唯一的线索。”
慕容兰秀美微蹙,眼神冷厉,略一停顿,才接着又道:“若他是神秘组织安cha在我们身边的一根钉子,那我们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将他变成我们击破神秘组织的一条线索。”
她的想法正跟慕容雪飞不谋而合,两人所打的主意都是静观其变、谋而后动,若有可能,自然是顺藤摸瓜找出神秘组织来一举歼灭最为稳妥。
慕容惠重又颓然坐下,半晌才挣扎着说了一句:“就算……他跟那神秘组织有些关联,但也一定有他的苦衷……何况,爹爹不是已经试过他的武功,他明明使的是天山剑法……”
慕容雪飞突然心念一动,回想起父亲所说的二十年前的那一战。
原本以为只是卧薪尝胆、潜入月恒教的那个天山弟子,最后却反而护着月恒教主逃了出去……
若月无缺正好是他们的后人,那会使天山剑法,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qíng吗?
他心里虽如此想,但月无缺毕竟是他的好友,终还是没有将这个臆测说出口。
慕容兰却是并无避讳,秀美微挑,已经淡淡道:“会使天山剑法的,也未必就是天山派的人。”
慕容雪飞突然间一阵心烦,道:“他身上的确有些可疑之处,但目前我们尚未掌握真凭实据,为谨慎起见,暂且不要打糙惊蛇。现在既然神秘组织已经将青城派作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若要阻止他们,那我们也得尽快赶赴青城才行。若月无缺真是神秘组织的人,这一路上定会露出破绽。”
慕容兰向他望来,忽然放缓了语气,带着一丝担忧地道:“三弟,你之前同他的qíng谊非同一般,现在事qíng变成这样,是否能够承受?”
慕容雪飞的面色不禁也微微一变,随即才勉qiáng开口道:“追寻真相,一直是我的目标。此事因我多管闲事而起,现在就连爹爹也身受其害,无论凶手是谁,我都要追查到底。”
话虽如此,但一想到那个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月无缺,他的心中还是qíng不自禁地感觉到了阵阵绞痛。
慕容兰凝视他半晌,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其实我本来也是想将这一路上监视他的任务jiāo托给你。现在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也可以放心了。”
说完,又转脸望向慕容惠,道:“我知道你对他的心意,但你莫要忘了,爹爹很有可能便是死在他的手上。我也不要求你能对他拔剑相向,只希望你能管住自己的qíng绪,莫要露出马脚,让他提前有了防备就够了。”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还嫌自己说的不够重,厉声又道:“我、三弟和你的xing命,还有整个慕容世家的未来,现在都系在你身上了。若是想害死我们的话,便将我们所说的事qíng全都告诉他。”
他们现在所商议的,是怎样对付神秘组织,若月无缺真是对方的暗探,让他知道了以后,神秘组织必然会想方设法先下手为qiáng。
慕容兰唯恐慕容惠仍然对月无缺余qíng未了,会忍不住向他透露实qíng,这才故意说得如此严重,其实在警告慕容惠的同时,也无意中敲打了慕容雪飞,将他心头那一缕不忍和不舍的qíng绪尽皆抛开。
慕容惠眼中泛起了泪光,颤声道:“我、我又怎会害你们?可是,你们也需得答应我一件事。”
慕容兰略一犹豫,终还是放缓了语气,道:“你说吧。”
慕容惠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终鼓起了勇气,道:“若他、若他与此事并无关系,或者,即便有关,却也并非罪魁祸首的话,我们……我们便放他一条生路。”
慕容兰微一沉吟,她虽然想要复仇,但慕容世家毕竟跟那神秘组织不同,不至于因此便将对方赶尽杀绝。
所以她缓缓点了点头,道:“若他有心悔改,放他一条生路也未尝不可。但前提是,爹爹并非死在他的手中。”
慕容旬虽是自尽而亡,但当夜必然有人bī迫于他,所以跟直接杀害他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若那个迫其自尽的人是月无缺,慕容兰的心胸即便再宽广,却也无法放任不理,因此这个附加条件可以说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