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暮收起了阴沉的神色,恭敬地对他说。
两人先后走进内室,沐王请求道:“皇上,请让宫女给我宽衣。”
司马炎却没去吩咐,只是带着浅浅的笑容,亲自动手,帮他宽衣解带。
“皇上厚爱,微臣愧不敢当。”
“沐王,不管你以后做了什么事,朕绝对不会苛责你。朕以后必定会让你每天都过得称心如意。”
沐王府,内宅,一间华美的房间,四个俊容傲然的男子正坐在一起,言辞激烈地讨论着沐王入宫太久,实在担心他的安危,要不要进宫查看究竟的事。
许久后,忽有一人将身体陷进椅子里,无奈地对其他人说:“你们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不怕让别人听去了。”
“凭你我的功夫,谁敢在沐王府里偷听。”
沐王府中人都焦急地等着沐王回去。而良久后,沐王才从龙榻上醒来。
“皇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沈暮仍旧未清醒,遂迷糊地说。
“酉时。”司马炎温柔地笑道。
“酉时?微臣该回去了。”沈暮诧异地说。他立刻起身,下床,整理衣裳。
“沐王何必着急,朕已经跟宫人吩咐过了,你与朕多年未见,今日要留在宫中与朕彻夜畅谈。”
“微臣初回京都,府中事还要我亲自去处理。今夜还是应当回沐王府。”
“那也要先用膳,再说回去的事。不知沐王你喜欢什么菜肴?”
“微臣并没有特别喜欢的菜肴。”
“那就随朕的心意。”
一大桌的佳肴,等着两人来吃。众婢女站在一旁伺候他们。司马炎似没有好胃口,只是在照顾沈暮,不时给他夹些菜肴。
过了一会儿,沈暮站起身来,边说边恭敬行礼:“皇上,微臣谢皇上赐膳。只是天色不早,微臣先行告退。”
“沐王,朕派人送你回府。”
领事太监送走沐王,又回来后,愤然地说:“皇上,这沐王真是无礼。您还没有起身,他竟然敢先行离席。”
“沐王常年戍守边疆,并不熟识宫礼。小枫,沐王没有动筷的菜肴,以后不必让御膳房再送。”
“奴才谨记。对了,皇上,您今晚要去哪宫休息?”
“朕今日要留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你去告诉各宫嫔妃,让她们自行休息。”
司马炎批阅了几本奏折后,沈暮已经回了沐王府。
“老奴葛回恭迎王爷回府。”
“本王要回房休息,你们全都退下。”沈暮脸色不佳地道。他转身走向自己的书房。留下数人面面相觑。
沈暮关上房门,缓步走到桌子边,把上面的一幅画卷展开。他脸色平静地看着那幅画像。只是,他的眼眸却深处藏着一丝恨意,双手紧握,青筋一根根挑起来。
司马炎又批阅几本奏折后,有两男两女从暗室里走出来。然后,他们恭敬地单膝跪在司马炎的案前,齐声说道:
“卑职等参见皇上。”
司马炎放下奏折,抬头,平静地问道:“陌岸,沐王府里有何动静?”
“回皇上,沐王府里高手如云,其中以朱还、临鹤、宫慕北和何心等四人的内力更为深厚。沈暮未回沐王府时,此四人一直在猜测皇上您对沐王起了疑心。卑职虽不知道沐王他有何居心,但他不得不防。”
“皇上,顾若亲眼目睹,沐王回府后,就一人待在他的书房里,神色不佳地看着先皇文皇帝的画像。沐王虽然看着身体虚弱,但卑职直觉他修习过奇门之术,武功不凡,绝不在臣之下。”
“朕要你们去查一查沐王的底细。他离开京都的这十三年里做过的任何事,朕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卑职遵命。”
“崔姮,景果太妃可痊愈了?”
“回皇上,太妃她只要多调养几日,身体自然就能痊愈了。”
“你们以后就留在太妃那里好好照顾她。她那里若缺什么东西,你们记得去备置。还有,不准任何人去打扰她静修。对了,你们以后也要注意沐王的行踪,绝不能让他去见景果太妃。你们若没有其他事,都退下吧。”
次日,司马炎去上早朝时,跟小枫吩咐道:“备车。朕今日要去沐王府。”
“皇上放心,奴才这就去准备。”
早朝之后,司马炎去给太后请安。
他关切地问道:“母后,今日您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哀家的身体总是不见好,如今受了风寒,病情更是加重了。这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