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洪海在厅内,手里拿着是稚城闵公子的画像,唐鈡走进来,就看到稚城有名的媒婆王大妈。想必爷爷是等着不耐,要他成婚了。
“鈡儿,来看看,这位闵公子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个xing开朗,脾气又好又有耐心,有如此男子与你相伴一生,爷爷做梦都会笑醒了”唐洪海看着手中的画像,听到媒婆的夸赞,越听越满意。
唐鈡看了看为他张罗婚事的爷爷,看着那满头的白发,心里当下一酸,自己的事qíng让爷爷如此的cao心,他实在不孝,如今,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想好念的了,看到那画像上温柔的眸子,他自嘲的笑了笑,心中突然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念头,“一切,听从爷爷的安排。”
最高兴还属唐洪海,他为这事劝了唐鈡大半个月,如今总算是答应了,当即就要去下聘,和王大妈商量的三日后就成婚。
大红的喜筵,大红的灯笼,大红的锦缎,大红的喜字。丫头小厮的笑声脚步声不绝于耳。似乎比第一次唐鈡结婚时还要热闹。
唐鈡穿着大红的喜服,看着闵公子的步步靠近,望着门口,唐鈡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怎么能这么意气用事,怎么能作出一个荒唐的决定,怎么能这么冲动任xing。他甚至想章艺舟会不会出现?他会不会为自己而生气?他是不是——还有一点点在乎他?他这么做的结果只是让自己最后一点尊严都丢弃了——为什么——明明知道没有结果,还要一次又一次的去尝试,尝试证明,章艺舟对他——也有qíng?
“一拜天地”一声高呼使他猛然惊醒,他只有满心满意的自伤自嘲,哪里有喜悦之qíng。对面的闵公子慢慢的握住他的手,唐鈡几乎反she的要收回手,但最终qiáng忍住,没有抽出。这是他自己作出的决定,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面对的大殿门口,缓缓的拜了下去。
“且慢——”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蓦然回头。只见殿门外站着一个白衣人。
唐鈡骤然抬头,透过层层的宾客,看到了来者——是——章艺舟。
章艺舟衣冠整齐,脸色微微憔悴,但jīng神看起来还好,他凝视着唐鈡,良久良久,才低低地问:“小鈡,你真的可以——就这样和他人成婚?你是爱我的,不是么?”
唐鈡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刚才突然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人,说实话,他有一瞬间的错愕,心qíng变得格外的复杂:“那又怎么样?反正你不在乎——”
“我如果——如果我现在在乎,告诉你——我爱你——你是不是就不会和他人成婚?”章艺舟神色之间有着难以言喻的苦涩与凄凉。
“我是一个男子,不会因为你一时的后悔,一时的在乎而以为你会为我改变什么,那是不可能的,我还没有那么天真。我答应了要成婚,难道因为你,这一切都可以作罢?你当我是什么?一个傻瓜还是一个疯子?”
章艺舟眉眼掠过一层深沉的痛苦,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放手,可以看着唐鈡和别人幸福,因为他坚信的唐鈡是爱他的,但是现在唐鈡不是不爱他,而是对他没有了期待,甚至不信他会爱他——可是如果唐鈡和别人成婚,他会发疯的,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爱他爱到如此绝望,不顾一切的地步,但如果让他去祝福他,他还不如直接死在他面前。
“小鈡,我绝不会让你和别人成婚的。”章艺舟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道,“无论你怎么想,无论别人怎么想,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这样离开。”他的目光充满惨淡之意,一字一句地望着唐家的人,“我绝对不许,懂么?”
章艺舟一向温文尔雅,几时说过这样决绝的话来?原本议论纷纷的喜堂登时静了下来,大家看着他,都有着不详的预感。
章艺舟向唐鈡走去,伸手向他:“和我走,我们回家。”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章艺舟眼疾手快的伸手揽住唐鈡的腰,一个运气,就飞跃出去,快如鬼魅。
章艺舟一离开,走出唐家没多远,就看到官道的另一头尘土飞扬。他心下暗惊,这一路直去,除了唐家别无他人,这么声势浩大的马队来此除了找唐家麻烦,不可能还有其它意思。
唐鈡脸上变色。章艺舟脸色出奇的苍白,如果他还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