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淇闻言大怒:“范岐,你这乘人之危的无赖小人,半路伏击,下毒放迷雾这种卑鄙伎俩都能使得出来,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等本门主养好了伤,咱们单打独斗。”
“啧啧啧,好大的口气!等你养好伤?”来人悠悠然的倚靠在树gān上,“本公子可没这么多的耐心陪你玩!不过,等你下了地狱,倒是可以和阎罗玩玩!或者你有耐心,等我八十年后,我们huáng泉下较量。”
唐鈡把视线转向了范岐,看了看左宁,轻轻扬了扬眉:“让开。
范岐呆了一呆。怀疑地看着眼前长相颇为清俊的男子,看来看去着实看不出他是何方高人:“我——让开?我范岐是什么人?你又是何人?”
唐鈡淡淡地道:“让开!”他根本不在乎范岐是海鲨帮的高手,其实他压根不知道范岐是什么东西。
范岐一时反而被他唬住了,只见他扶着苏寒淇从他身边走过,眼疾手快的一把抢过范岐手上的左宁,一招“雪无痕”就闪出了三丈之遥。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带着一个伤残人士和一个男童。变化发生在一瞬间,范岐一时怔住,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右手的空dàng。顿时勃然大怒:“喂,臭小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从我手中夺人,留下苏寒淇的狗命来!”“刷”一声,他的折扇一挥,直袭唐鈡的后心而去。
这一击,若是被扇子击中,那定是非死即伤,唐鈡知道自己的武功不高,当下提起一口气,又是那“雪无痕”拖着苏寒淇和左宁向前扑去一个不稳,差点三个人一起摔倒在地,当即一个翻身把左宁抱在怀中。
唐鈡实在不擅动武之道,依照他的武功造诣,一个人也只能闪出三步之远,何况带着苏寒淇和左宁。结果范岐一扇子拍来,劲风直袭他的后心,虽然颈后是闪过了,但结果只能更糟。
苏寒淇双目睁大,不能置信——他竟然用这么差劲的方法来对付眼前这个qiáng敌。
范岐一扇子之势未尽,嘴角已现微笑,心中暗道,这臭小子,不过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他面前显摆——不自量力——
片刻后,他们则大吃一惊。
只见唐鈡突然放开了苏寒淇,把左宁往苏寒淇怀里一塞,一把将他们推了出去,唐鈡的力气极大,苏寒淇整个人几乎被甩了出去,然后,他就带着一脸淡淡的表qíng,回身,一下子迎上了范岐的折扇——
范岐出其不意,这一扇的劲道使得不足,唐鈡以左肩去撞他的折扇,“啵”一声,折扇入ròu三分,鲜血直流,而唐鈡脸色未变——他迎过来,范岐一扇子击中了他,两人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范岐折扇正cha在他身上,微微一顿——
此时,唐鈡毫不留qíng,右手疾出,一把匕首紧握手中,直直的刺向范岐的小腹。
范岐大叫一声,把唐鈡一脚踢出,撞在身后的树gān上,嘴角流下一丝鲜血,显然刚才那一脚踢出了内伤,范岐恐惧的看着自己重伤的腹部,不知道该不该把匕首拔掉。他怨毒地看着唐鈡,声音凄厉:“臭小子,今天你让本公子活了下来,就不要后悔,下一回本公子定要把你挫骨扬灰!丢下赤血谷去喂蛇!”他一生对敌,鲜少受伤,如今竟伤在一个武功比他差了不知多少的小子手里,叫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怎能有脸面?唐鈡充耳不闻,也不在乎肩上的伤口血如泉涌,拉起苏寒淇和抱起左宁就跑。
范岐在重伤下,根本无法追人,忿忿不平的发出烟花信号求救。
“公子才智双全,在下佩服!”苏寒淇震惊于他的镇静和利落,实在很想赞叹一番,只可惜他重伤之下,气息不匀,说不了长话。
唐鈡扶着苏寒淇,左宁死死拽着唐鈡的衣袖往前走,唐鈡看了看身边的小家伙,似是安慰般的对他笑了笑,而后转向苏寒淇平淡的说:“门主是否应该通知本门中人前来救援?”他从来没有和人动过手,沉默的擦掉嘴边的鲜血,但不知为何,心中充斥的一股淡然的qíng绪,让他全完不在意身上的伤痛——因为,他是来求死的啊!他不能和他同生,那么只求与他同死。
左宁紧张的看着唐鈡肩膀上的鲜血,似是想说什么,又迟迟不敢开口。
苏寒淇看了看一直紧拽唐鈡衣袖的小孩,突然问道:“这小孩哪里来的?”眼底jīng光微闪,眼睛时不时地瞟上一眼,似是很感兴趣又像是在摸底。“唐兄,不知有没有听说过月鸣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