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学明袭击楚风雅的暗器竟然是一片叶子。
宋功勤一直只道拈花飞叶是传说中的武功,不成想世上竟然当真有人练成。之前他虽不敌柯策,但柯策招式隐克宋功勤的门派武功,加之毒掌是歪门邪道,宋功勤自认正经说来,自己未必逊色柯策太多。他自幼习武,不断长进,有人比他武艺高qiáng他从不怕不沮丧,心知自己总能依靠勤勉更上一层楼。但眼下郭学明这一手暗器,却使得他不自觉怀疑自己恐怕望尘莫及。思及方才自己虽护在楚风雅身前,却或许根本护不了对方,不由心中百感jiāo集。
宋功勤qíng绪微微低落,这份沮丧难以启齿,他自不会说出口,可楚风雅只瞥他一眼,便似乎有所察觉,后者目光闪动,很快轻声模仿先前宋功勤的语调说道:“你现在年纪尚轻,待到了郭学明的年纪,定是武学成就比他更高,还顺便当了更大的官。”
宋功勤未是真心信了这句话而心感宽慰,只因楚风雅有意安抚,他的胸口便不觉生暖,竟一扫yīn霾。
从前,他不知这世上能有人轻轻一言便让自己心中莺啼花开。之所以如此无知,他猜是因为,从前,他尚未遇见楚风雅。
“更大的官就不用了,”宋功勤轻笑着回应道,“那个大官是留给你的。肃清贪官污吏,整治无能官员。”
楚风雅一本正经点头道:“嗯,我负责当大官,你负责拿如意珠打郭学明的鼻子。”
楚风雅如此记仇,宋功勤却只觉得可爱,他忍不住笑着提醒道:“郭学明只是拿叶子擦了你一下,你话里可是拿刀子戳了人家好几下。”
楚风雅理直气壮道:“谁让他使暗器,我还没学会呢,他怎能如此欺负我。”
宋功勤不觉莞尔,“是我错了,明明答应过,却没及时教会你。”说话间,两人已远离柯府,来到一处溪边平地。宋功勤计划着等郭学明离开后继续查柯府,正好省得回镇上,他趁机建议道:“不如,风雅,我现在就教你?”
楚风雅眼睛一亮,来了兴致。“赶紧教我,我好自己打郭学明的鼻子去。”
宋功勤笑着从地上捡起一些小石子来,他一边讲解如果用手腕的力气激发暗器,一边实际示范。楚风雅相当有天分,宋功勤只演示一边,他便能jīng准模仿动作。只是,力度和准头自然还差火候。
楚风雅用小石子打着远处宋功勤cha在树桩上匕首的手柄以作联系,他偶有击中,可感觉更似运气,很多时候楚风雅的小石子都偏失甚远。失手的次数多了,宋功勤能瞧出楚风雅练得无聊,失了兴趣,心念转动,他灵光闪现,出声提议道:“打树桩上的目标没有挑战,不如,我来代替木桩罢?”
这一建议立即让楚风雅期待地望向他,笑吟吟道:“你这主意甚好,我们把匕首cha在你的头上。”
宋功勤听得又好气又好笑。他都舍不得让楚风雅感到枯燥,楚风雅倒舍得将匕首往他头上cha。“我的脑袋即便也是朽木,cha上匕首还是会疼的。”无可奈的地叹气说道。
楚风雅稍稍认真地瞧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纠正道:“你的脑袋怎么说也是雕工jīng良的好木头。”
宋功勤着实分不清这句是损他还是夸他,最终只能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走到木桩旁,拔出匕首,用手指夹住匕尖。虽说宋功勤伸出手臂将匕首柄远离自己,但就楚风雅准头,难保他的小石子不会朝宋功勤身上飞。宋功勤自是清楚,幸而楚风雅力度也不行,宋功勤自信能接住往自己身上飞的小石子。如此想来,他安心对楚风雅道:“开始罢。”
楚风雅也不客气,抬手就是一枚小石子。不出宋功勤所料,楚风雅这第一块小石子就直接往他的脑袋这儿招呼,若非接得及时,宋功勤的鼻子险些遭殃。对此,宋功勤不觉微微意外,楚风雅这一手石子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不少,他一时大意,接得有些láng狈。见当靶子的宋功勤此状,远处楚风雅带着一丝犹豫与愧疚地瞧向他问道:“你没事吧?”
即便宋功勤当真被砸歪了鼻子,他也定是摇头称自己无事,就更不用说他只要专心,自然能稳稳接住楚风雅的小石子,此刻,肯定安抚道:“你尽管放心练,我自不会被砸到的。”
“我听你的,我放心练。”楚风雅语气真诚地说。说罢,他忽然加快了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