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功勤赶紧赔不是:“我错啦,其实我自己不也是因着贪玩才出门闯dàng的,怎能大言不惭说你?”
楚风雅明知宋功勤哄自己,却还是开心地笑了,“原来你那么贪玩。”他装模作样数落宋功勤,说着说着眼中闪过一道柔软的光,借着说笑的语气轻声道,“以后我陪你玩。”
宋功勤胸口一dàng,真qíng流露道:“朝朝暮暮,生生世世。”
“你果然贪玩,居然要玩那么久。”楚风雅故意曲解风qíng,但心中哪里不懂,哪能不动?他低头笑着,不待宋功勤辩解,又飞来一笔道,“既然你如此贪玩,想必有玩过一种叫做十三空弦解连环的博戏罢?”
别说没玩过,宋功勤连听都未听说过这个奇怪的名字。“那是甚么?”
“特别有趣的游戏。”楚风雅含糊回答,眼眸雀跃皎洁光华,饶有兴致提议道,“既你不知,不如我来教你?”
宋功勤不喜欢玩游戏,但喜欢让眼前之人高兴,于是配合着点头道:“我生得愚钝,望风雅你耐心教我。”
楚风雅拿出先生做派,背手挺胸,俨然指点江山。“首先,你闭上眼睛。”
尽管宋功勤从小勤于功课,倒不至于没玩过蒙眼睛的游戏,此时,他也不外行,熟练闭上双眼。正待楚风雅接着讲解下去,然而,宋功勤却未等到对方声音,相反,他感到有人揽住他的脖子,接着--
唇上落下温暖柔软的触觉。
宋功勤本能惊讶地睁眼,只见楚风雅已放开他并立即施展轻功退得好远,后者回眸看了宋功勤一眼,接着,继续往远处跑去。这个人曾笑话苗未道离去的身影宛如被人追赶,他自己这跑得,简直如同被野猪追一般。宋功勤那么心想着,随即意识到要追楚风雅的人分明是他自己,这将自己比成野猪的想法让他原本就高兴得有心花绽放的胸膛更满是温暖笑意。
人生得如此幸运,且当一回野猪又如何?宋功勤赶紧展开身法往前掠去。
说来,楚风雅虽然轻功颇高,但因着內劲不足,长足之力自不如宋功勤。宋功勤本应能轻易追赶上对方,结果,楚风雅果真跑得卖力,端是当宋功勤猛于野猪,使得宋功勤竟迟迟追不近。宋功勤又是好笑又是神往,费了一番力气才跟住楚风雅,直至楚风雅回到两人投宿的客栈。回到客栈,楚风雅直接翻窗进了自己房间,接着便关上窗户,把宋功勤关在屋外。宋功勤不便硬闯,却又不舍离去,一时在屋外连同那青涩少年qíng事的心意辗转徘徊。
楚风雅自是悄悄关注着窗外,宋功勤久久停留,他终于打开窗户,看了宋功勤一眼后轻咬嘴唇道:“赶紧去休息罢,明天要赶路。”
终于得以机会的宋功勤说道,“刚才那个十三空弦解连环的博戏……”他一提这个被信口胡诌出来的名字,楚风雅便发急想关窗,宋功勤赶紧接着说完,“果然是天底下最美妙的游戏。”
楚风雅想忍笑没忍住,想掩饰羞怯没掩饰住,有那么一会儿他愣愣望着宋功勤发怔,待回过神来,他摸着自己发烫的耳朵往屋里退。“我要睡啦,我们明天再说话。”
宋功勤非是不曾心猿意马,可见得楚风雅年少纯真,绮念很快被温柔抚慰,只留下浓稠甜蜜,竟也无比满足。“快去睡罢。”他柔声说道,从外侧替楚风雅关上窗户,免得chūn夜凉风侵扰了对方的梦。
夜长怕梦短,他们的夜不长,好梦却是留人睡。宋功勤自幼习武养成习惯,小睡一会儿,时辰到了也便自觉起chuáng,而对于楚风雅说来,这个清晨颇为艰难,他心知宋功勤归心似箭,早早便起了身,可从用早餐直至上马赶路,始终睡眼惺忪,一脸倦怠。
策马在为求近道而行经的崎岖山路,宋功勤望向身旁之人马背上歪歪斜斜的慵懒身姿,不及多想,身体已自发行动,飞身跃至楚风雅的马背上,在对方身后坐稳。
楚风雅全未料到宋功勤举动,他讶异回头瞧向宋功勤,又因着两人贴得太近,慌忙转回头避开宋功勤近在咫尺的眼睛。“你怎地不好好骑自己的马?”他问道。
宋功勤岂敢说“我怕你掉下来”或者“我想你能在我怀里再睡片刻”,只得找着托词道:“我的马先前拉稀,想让它休息一会儿。”
楚风雅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回道:“你分明想让我休息,却说你的马,这岂不等同讲我拉……下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