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请我进去坐坐吗?”薛骆迁抬脚就要进。
北冥晏忙挥手:“别别别,早点休息吧。那个……浮石会不久就要开了,你……加油。”
他说完,没看薛骆迁,关了门。
犹豫了一瞬,在心里默数了十秒,再开门,门外已经没有人了。
他有些失望。
原本,他想着若是薛骆迁的动作没有那么快,他或许可以……
是因为生气?
北冥晏撇撇嘴,一边关门一边在心里怼他。
“在找我?”耳边忽然响起薛骆迁的声音。
“啊……”北冥晏吓一跳:“你……你你你怎么还没走?”
薛骆迁靠在墙上,侧头看他:“你似乎有事要和我说?”
“没事……”北冥晏刚开口,薛骆迁便转身走:“等等!”
再转回来:“嗯。”
“……方才和慕公子,不过聊了几句,没有做别的……”
“聊着聊着,牵手?”
薛骆迁戏谑地笑,只是打趣,不知怎的,叫北冥晏见了,心里一阵恼火:“我没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故意讽刺我?”
薛骆迁并没有想到他真的恼了,忙收起那副不正经,道:“阿晏,对不起。”
“我、我……”越想解释越解释不出,思绪越理越乱,北冥晏心里有些着急,还有些委屈。
明明,明明我是因为你,才问别人那种……那种难以启齿的问题,你居然仅凭他抓我手腕就和我生气?!
“你怎么不提你对我……”
人在不良qíng绪的cao控下,会口不择言,幸好北冥晏最后还是忍住了。
薛骆迁上前道:“不必说了,我相信你,方才是我玩笑过头了。”
北冥晏咬着下唇不语。
这次倒不是脸庞,是他的眼眶红了。
“对不起,阿晏,是我的错,是我过分了,阿晏,你别哭。”
薛骆迁是真急了,神qíng间从未有过的慌乱和自责,靠近北冥晏,手指轻轻拂过他的眼帘:“对不起。”
北冥晏把眼泪bī回去,吸吸鼻子,觉得真丢人:“我没哭。”
薛骆迁顺着他:“没哭,没哭,阿晏最坚qiáng。”
“我不喜欢被人误解。”
“以后,再也不会了。我说过我信你,是我言而无信。”
“我还没说完,”北冥晏拉开他的手:“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薛骆迁知道他是指这些年北山,还有他背负过的骂名。
人们总是喜欢先入为主,本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没有多少人愿意劳心劳力去一探真相,只要自己说得顺心就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北冥晏qiáng笑的样子更叫他心疼,想立刻将他抱在怀中,何种伤害都为他挡着。
只是北冥晏推着他的双臂,认真道:“唯独你的误解,不行,”他摇头:“玩笑也不行,因为你说过你信我,你答应过我的。”
薛骆迁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不住点头。
“你还生气吗?”
薛骆迁摇头,略微落寞:“其实,我没有资格生气。”
北冥晏从没有许给他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朋友以上。
“不生气。”
他的眼神无比真挚,语气薄凉,给了北冥晏勇气:“关于你的心意……”
今晚的北冥晏有些不正常,薛骆迁怕他又拒自己于千里之外:“没事。你当我没有说过,不必有负担。”
他已经想好,尤其是今日的事。
在不在一起当然重要,阿晏喜不喜欢他当然更重要,只是这一切和阿晏能不能快乐相比,便通通不重要了。
他可以守阿晏一生,哪怕只能以朋友的名义,哪怕此后绝不能再做逾越之事,哪怕可能要看着阿晏喜欢上某一位女子,成亲,生子,有一个家,直到不再需要他的保护和陪伴。
不再需要他。
只要阿晏再也不重蹈北山上的覆辙,有喜怒哀乐,像个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像他们初遇时的模样。
北冥晏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你!你是在骗我?”
“不,”薛骆迁微微低头,看着他的眼睛:“真心实意,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