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小动作被周围的守卫看在眼中,别有一番意思,有些像闹别扭的小夫妻。
首将偶尔回头看看他们是否还老老实实待着,那位低着头不知道较什么劲,也就只能对武林盟主傻笑一下,完了人家还不理他,叫首将好生尴尬。
连城司大门外,薛尧衫来回踱步,远远看见这俩活宝牵着手回来,心里哀嚎一声,脑子里不断回放薛骆迁从前种种武学上的惊艳天赋,安慰自己,所谓世事,皆有得必有失……
北冥晏对此也是深有感触,要是不了解薛骆迁,看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觉得神秘莫测,其实,他生xing倔qiáng得很,有时候还不如一个孩童知理。
别人生xing倔qiáng也就算了,武林盟主倔qiáng起来,谁能拦得住?
他们被一路带到薛尧衫面前,首将jiāo了命令,薛尧衫便叫他们散了,转而凑到二人眼前:“……”
祖孙俩相互瞪了瞪,薛尧衫挥挥手:“罢了、罢了,走吧。”
自打这娃回家起,他就没想过管得住他。
和他那二儿子一个xing子,就是倔。
也很有天赋和运气,薛骆迁要比自己的父亲更有气运。
他越是一副无奈不管的样子,北冥晏就越是过意不去。
到了连城司里,还是那拨人,看见他们回来,都是先站起身,然后迟迟不前。
从他们的眼里,果然看到了震惊和不信。
他和薛骆迁一道,站在人群前,霍连城坐在中间,刚要说话,猛然瞧见姿势不对,差点喷出嘴里的茶水。
北冥晏闭了闭眼,酝酿了一番,忽然在薛骆迁身边挣扎起来:“你放开!”
薛骆迁疑惑地回头,北冥晏喊:“疼!”
他微怔,力道方面他自然拿捏得当,既不会弄疼北冥晏,更不会让他挣脱开,所以也就不懂北冥晏到底喊什么疼。
趁这一瞬间的慌神,北冥晏又道:“我都说了不会跑,你抓什么抓?”
“……”
“我身上没有暗器也没有带毒,你堂堂武林盟主,至于这么怕我跑吗?”
薛骆迁挑眉,顺着他的意思放开了他。
没人说话,都等着霍连城开口,或者有谁给解释解释眼前是怎么一回事。
霍连城端着茶杯,胡子抖了两抖:“这是唱哪出?”
北冥晏揉着手腕,另一只手指着薛骆迁,面不改色:“如您所见,他将我捉回来了。”
云初霄疑惑道:“不是薛盟主……带你跑的吗?”
是这么回事。
他看见薛骆迁偏头看他,眼底有一抹戏谑和笑意,心里有点不慡。
你都不顺我的意思!
“自然是我拿毒|药威胁他。”
薛骆迁嘴角动了动。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北冥公子……不是没带毒?”
即使他在江湖上的名声再不好,有几位前辈在,自是也少不了对他的谦称。
“没带,”他确实没带,从前是有这个习惯,可自从和薛骆迁在一处后,便渐渐少带不带了。
“我诓他,吓唬他,不行吗?”
“……”
原来武林盟主是吓大的吗?
安静的室内,不知是谁短促地笑出声来。
北冥晏心里更不慡了,心道你笑什么笑,我劳心劳力帮你挽回你的名声,否则你武林盟主今日出了这门,便是断袖啊断袖!
还非要和我扯上关系。
他们相互瞪着,霍连城道:“翩义啊,你看这事……”
北山的家主却忙撇得一gān二净:“还是jiāo给年轻人自己处理罢,我该走了。”
薛尧衫“咦”了一声:“去哪儿?”
北冥翩义站起身,从门口杵着的两人身边走过:“到点啦,吃午饭啦。”
霍连城也跟着出去:“哦,吃午饭了。”
薛尧衫:“对对对,一顿不吃饿得慌。”
三巨头纷纷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剩下的大多是云家人,见主持公道之人走了,居然没有阻拦,也不似方才那般夺人之势了。
人刚走,云初霄便迫不及待道:“薛盟主,方才朝廷来人了……”
薛骆迁似乎早已料到,淡淡道:“西厂刘公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