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晏伸手捏住他的鼻尖:“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说重点呀!!”
“你在哪里见他?不对……你怎么知道是他?他那年才……到底怎么一回事?!”
“你先别急,我会全部告诉你。”
“快说。”
“阿晏还记得在岭南时见到的季风吟吗?”
“记得。怎么?是他?”
“季风吟的眼睛很像北冥晨。你曾对我说过,你那幺弟北冥晨,也有一双桃花眼。”
“是,可这世上又不止他一人长着?”
“不错,且北冥晨早夭,所以当日你见到季风吟时的震惊,被我当做了思及亡弟之qíng,我担忧你难过,对此并没有去多想。”
“后来,师父说真的季风吟早已遇害,师父和季家同在南疆,也素有往来,消息想来应该不会有错。”
“而假的季风吟也正巧使了金蝉脱壳一计,他用的是人|皮面具,最后脱身。”
北冥晏道:“□□不算什么世家秘技,又不是非北冥家不传。”
譬如,姬家出身的锦衣卫就很擅长,皇帝的血滴子和暗卫也一样。当然,北冥家更是专长罢了。
薛骆迁点点头:“嗯,这些的确不足以令我怀疑,只是阿晏,你想想,在地宫中是谁解开的,封印行川身上‘穷凶恶极’的特殊尸符?”
北冥晏略一回想,当时南宫卿水正在教育弟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了过去时,是季风吟动用招魂幡,掀开了行川身上的丝带。
而且……
还有一点也被北冥晏想起来,季风吟的轻功非常之高,那一下出其不意,轻功快得薛骆迁都没有堵住他。
二人一对视,皆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轻功天下独绝乃北山当属第一。
“师父将行川的尸体带回去查看,我也看过了,那尸符断裂处,有一排细小的针眼,皮肤里也有一排短针。”
“师父还给了我一幅季风吟的画像,画上之人哪里都与这个假的季风吟相像,唯有眼睛不像。”
真的季风吟不是桃花眼。
“你那时……就已经开始怀疑他?”
“轻功卓然,短针细微,令你失神的桃花眼……可他毕竟是你的弟弟,也是亡故之人,我不敢妄加揣测,”薛骆迁叹气道:“我该早些怀疑他。”
“……”踌躇片刻,北冥晏还是摇头:“这些都不是实证,我不能信。”
“我明白,一切都只是猜测,所以,即使北冥家主对我说,他将细雨针传给北冥晨,看似是个实证,我也没有立刻对你说出实qíng。”
北冥晏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在六扇门大牢里,我见了一个人,他与西厂刘域一同来。我虽我没有见过你幺弟,但那双桃花眼我不会认错。”
“而且,我初见他那张脸,与你七八分相似。”
几乎就是在那一刻,薛骆迁认证了心中的猜测,眼前这个人没有再戴面具,这就是他本来的模样,一双曾在岭南地宫中见过的桃花眼,神似北冥晏的五官容颜,和举手投足的书卷气。
长大后的北冥晨的模样。
北冥晏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qíng,还是没说话。
“阿晏,我不该瞒着你,之前也很多次想对你说,只是若无实据,我不愿平添你伤心。对不起……”
薛骆迁从小到大都没有特别qiáng烈的感qíng,他祖父说是因为他小时候亲眼见母亲葬身火海,少年时又亲眼见父亲重病而亡所致。
他对所有人几乎都是一个样子,无悲无喜,不咸不淡,话也很少说。
只有对着眼前的这个人,才真正体会到那种在意到极致的感受。
站在外边久了,北冥晏抽了两下鼻子,往前走了两步,扑到薛骆迁怀中去:“……”
薛骆迁抱紧了他:“阿晏?”
“嗯,”又抽了两下鼻子:“有些冷。”
“……”
“如果当真是他,我该怎么办?”
“如谢凉一般。”
“不一样。谢凉虽然有罪,却不是杀害那四人的真正凶犯。”
使用细雨针的才是。
“你想包庇弟弟,我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