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晏凑到他耳边道:“别叫我阿晏!”
叶笑云眼珠一转,看见了薛骆迁,恍然大悟:“阿燕!”
北冥晏:“……”
叶笑云:“我说燕子啊……”
行吧,得过且过吧。
余光瞟向一旁,那少年站在不远处,淡淡看着他们。
“你打人做什么?又皮痒了是不是?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连城爷爷!”
那大汉本在一旁听,看叶笑云衣着考究,准备赖上不走,此刻却是爬都爬不起来了。
“二……二位是……”
叶笑云勾住北冥晏,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叶笑云你叶大爷是也!这是我的通房丫头,小燕子。”
北冥晏笑得很敷衍。
那大汉连连道歉,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叶笑云挥手让他滚,这次就当给他个教训。
北冥晏刚想问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一道女声响起,一道身影拦住了大汉。
“叶家好生嚣张,当街打人就这么算了?这里还不是深蓝!还有没有王法了?”
大汉一瞧,心里嗷呜一声:大姐,我真的错了,就这么算了吧!
来者,来自南疆南浔府地,南宫家,南宫卿水。
南宫卿水比他们大五岁,当年十七,一袭轻纱,难掩妖媚。
“谁?”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南宫卿水。”
叶笑云掏着耳朵,搂着北冥晏:“小燕子,这谁?”
“我说过了!我叫南宫卿水!”
叶笑云嬉笑道:“不认识。”
“孤陋寡闻!”
“狗拿耗子。”
顶着满头绫罗金钗的北冥晏快疯了:“多大点事!吵吵吵!赶紧说清楚了!”
薛骆迁的嘴角微微动了下,似笑非笑,很快又趋平。
叶笑云很为难:“就是打着玩。”
“打着玩?叶公子真是好雅兴!”南宫卿水嘲道。
“还行吧。”
“你!”
北冥晏掐着叶笑云腰上柔软的ròu:“说……”
“别……疼!”
“我说!”他低声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别后悔!”
北冥晏一懵,为什么总觉得要倒霉?
“刚才那玩意儿坐在这,”他指了指街边的茶铺:“谈论你,说要抓你上山!”
北冥晏不解道:“做什么?”
他这话说得人都懂了,南宫卿水脸上一朵红晕,幸好面纱遮盖看不真切。
就连薛骆迁,也皱起了眉。
山野大汉,想来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何况对方还是个“姑娘家”。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痴笑道:“占山为王,童养媳呗!”
“再说一句试试?”
那人后退几步,畏惧着叶笑云,不坑声了。
北冥晏不懂实属正常,至少他是这么想的,他又不是中原人,也不在中原长大。
他推了一把叶笑云,红着脸转身就走了。
后来,南宫卿水请叶笑云吃饭,叶笑云终于想起在岭南时薛骆迁英雄救美,借花献佛勾搭着薛骆迁一起吃饭去,吃到很晚才回来。
这都是后话了,反正北冥晏觉得这段经历实在丢脸,这些年想起时都告诉自己没发生过。
没想到十三年后,居然在这种场合、这个时间和这个姿态,见到当初的风采。
不见其人,但闻其声。
南宫卿水和她当年戴面纱时的感觉,简直如出一辙。
回忆就此结束,因为薛骆迁开口了。
“不可。”
南宫卿水便放下了行川的胳膊:“她这丝带……”
“特殊尸符。”
她的脸在围帽下,北冥晏不知她的目光,却直觉她在时不时打量自己。
她接口道:“封印穷凶恶极?”
“好吧,先不说这个,你让开,”南宫卿水朝他们走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清新气味,如雨后糙木。
薛骆迁道:“别闹了。”
“你才闹,少跟我装老成!”一双芊芊玉手揭开帐纱,露出一张戴着面纱的脸,双眼露在外面,白了一眼薛骆迁。
她确确实美,却不是美在jīng致,而是风qíng,眉目流转,望着北冥晏,凑近来仔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