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哥听罢,再看看阿言眉飞色舞的表情,忍不住道——“你和他好像相处得不错。”
这话一说,阿言呛了一口。他的脸色瞬间一变,目光也立即有些闪躲,嘴里一边嚼着鱼肉,一边支支吾吾地嗯嗯啊啊,含糊不清的说大概吧,还可以,他这个人笨笨的,凶凶的,但对我是蛮好的。
说着又想把话题岔开,再把另一条鱼往从哥方向推了推,催促从哥快点吃。
但从哥看出了其他的东西。他没吃鱼,反而喝了一口酒,一针见血地指明——“你和他做了。”
阿言又呛了一口。
“做什么?”阿言明知故问,“做、做鱼啊,这个不是他做的,是我生火烤——”
“你和他上床了,”从哥步步紧逼,急切追问——“什么感觉?”
多年之后从哥无比后悔自己当年问了这个问题,因为阿言的回应不仅让从哥对新世界大门后的东西产生了难以自持的好奇,还放纵阿言以误人子弟的方式,叫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虽然阿言所说和从哥后来的体验完全不是一回事,但至少在从哥于门外徘徊之际,打消了他对那方面的大部分的恐惧。
阿言挠挠头,把领子往上扯了扯——或许他自己也意识到当下表情的窘迫,所以尽可能多地把脸遮上——模棱两可地说——“还、还成吧,没、没想象的那么糟糕,就……就那样,很快的。”
“……很快的?!”从哥讶异,“乌鸦看起来不是很快的人啊。”说完又觉得不太全面,补充道——“这……大概是有个体差异?”
“不是那个很快,”阿言为难地解释,“就是难受的感觉,一下就过去了,就是、就是……”
阿言抓耳挠腮,现在他恨自己读书不够多了,想找点形容却怎么都找不出,最终只能手一摊,道——“眼一闭,脚一跺,一小会的功夫,然后该进来的进来,该出去的出去。”
从哥似懂非懂,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开始有点痛,后来有点痒,一痛一痒真他妈的爽。
“那……怎么进得去啊?”从哥又问。
阿言心说你可以啊,你这是陷阱问题吧,现在问我这个,我要说没进去你就说我怂,我要说进去了你又说我没抗争到底。
纠结片刻,阿言不耐烦地作结——“你自己都知道有个体差异了,那你和阿大试一下不就全知道了吗,你问我,我也说不准啊。”
从哥愣愣地望着阿言,就像望着一个领路人与先驱者。
阿言埋头吃烤鱼,他并不打算把自己的人生经验与从哥分享。
两人冷场片刻,从哥还想确定一下“乌鸦真的进去了”没有,但阿言没等他说完,就啧了一声,狠狠地瞪了从哥一眼。
第64章 第 64 章
“其实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阿言吃完了自己这条鱼,看着从哥还在思考人生而没打算动鱼,又把从哥的鱼拿过来开始吃,“我看阿大挺喜欢你的,他肯定舍不得让你痛。”
“阿大不喜欢我。”从哥脱口而出。
“怎么可能。”阿言从鱼背吃起,这是最有肉的地方,啃了两口,觉得有点对不起从哥,又把鱼头掰下来,一点点吮吸。
“我听乌鸦说了,阿大是个很讲情义的人,那么多年来都没和谁有过瓜葛。这一次收了你,积蓄多年的洪荒之力有待宣泄,这人一扯旗,肯定看你哪哪都好了。”
“他真不喜欢我,他有过喜欢的人。”从哥说,说完又后悔了。
他也不懂自己为啥老揪着这玩意不放,明明阿大都和他解释过了,他再和阿言说,就显得自己特别耿耿于怀。
其实他没有耿耿于怀,他就是——
“你说那什么小远啊。”阿言把鱼眼睛都挖出来吃了,呷呷嘴,瞥了瞥从哥。
从哥一惊,道——“你他妈也知道小远?”
知道,阿言当然知道。
乌鸦话比阿大多,万不是什么一个“嗯”字就把话题聊死的人,自己又比较事逼,两人凑一块,要是乌鸦不踹他屁股,还是能有几句话讲的。
这几日阿言不能来找从哥,本来就憋得慌,等到晚上乌鸦回来了,他当然要让嘴巴释放释放,抓住乌鸦问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