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塌陷的房梁下,一袭红衣正笑着朝自己招手,眉眼弯弯,映着头顶漏进来的月光,白肤若玉,红衣似火。
“美人,你总算来了。”
“……”白忧眯起了眸子。
“不是我做的,和我无关。”
“那是何人所为?”随着白忧迫近,清香幽然:“平白坏了我一碗汤药?”
“原来你只担心的是药,”孤鬼有些失望,还以为那人冲进来时担心自己呢,他忿忿不平道:“……那碗药,比我的命还重要?”
“那是自然。”白忧勾了勾唇角,冷笑:“比起你,我更可惜那碗药。”
“美人,我伤心了。”
“到底是何人?”
“我真没看见,我一直在睡觉呢!”
“可祸是你招来的,”这么多年来,白府都相安无事,如今是头一遭碰到突袭,此事必定和这鬼有gān系:“你要如何赔偿我那碗药?”
“我早说了让解了这绳子你偏不听,害我今夜受了惊吓,你说,你又该如何赔偿我呢?”
“……”赔偿?白忧挑眉看了看脸比城墙厚的孤鬼,转而冷声吩咐白湛道:“把他带到我房间里去。”
“……如此,是再好不过了。”见他要把自己带到房间里去,孤鬼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不等白湛上前,他就自己主动起了身,三步并作两步地朝门口赶了过去。
第3章 第 3 章
白忧房内。
屋内淡淡清香,和那人身上味道一样,令人留恋。
“美人,蒙着眼睛,我难受。”孤鬼不适地晃了晃脑袋。
不理会他的抱怨,白忧冷声问道:“偷袭药房的到底是谁!”
“不知道,睡太沉了,没看见。”
“没看见?”黑眸的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白忧上前了两步:“看来,你眼睛是白长了。”说话间,白皙的五指覆上了那双被蒙布着的栗色眸子。
立时,眼皮处传来一阵灼烧的炙热感觉。尽管如此,孤鬼却丝毫不见慌乱,他笑道:“好啊,你若喜欢尽管拿去,就当时我送你的定qíng信物好了。”
“你……!”被调戏的白忧皱眉一扬袖,将那鬼挥出了几丈远。
不用看也能猜到此刻白忧脸上的神qíng,孤鬼嘴角又上扬了几分,故作叹息道:“哎,美人虽美,可脾气却太过bào躁了,不过啊……我喜欢!”
“你!……我能救你,也能杀了你!”
“我知道,不过……”对付这种赖皮,白忧明显不是他的对手,只见孤鬼一个闪身,便来到了白忧身旁,俯首帖耳语气暧昧道:“你舍不得。否则,你又何必将我带进房间多此一举呢!”
“……”
果不起然,传来白忧双拳握拳指关节摩擦的声音。
气坏了。
有趣。
就在孤鬼沾沾自喜时,却听那袭白衣忽然腾空而起,冷笑道:“可我也没说,要留你这低等杂碎在我房里过夜!”
不待孤鬼细细体会着话里的意思,只听一声巨响,脚下地面忽然赫然张开。
“啊!”一声惊呼,猝不及防的孤鬼就这么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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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
是孤鬼现在唯一的感觉。
躬身低头费力摘掉蒙眼的黑布后,才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冰窟,周围寒烟四起,白气森然,整个冰室除却一张中间一张九尺冰chuáng,别无其他。
哎,好吧。
闹腾了大半夜都没怎么休息,眼下没人打搅睡觉休养生息,等到了冰chuáng欣喜一躺,孤鬼这才发现自己太天真了,冰chuáng的温度比地面还要低,背上好比抵着无数细碎冰刃,实在是……一个激灵,孤鬼哆嗦着连忙跳了起来,眼看有chuáng不能睡,也是够缺德的。孤鬼便只好席地而坐,运功护身。
一大清早。
妍紫早早就在屋外候着了,待房门打开,她便端着洗漱的东西进去服侍。
不过说起服侍,也就梳头这一样。他家公子不同于那些王宫贵胄,什么事都喜欢亲力亲为,弄得他一丫鬟常闲得没事可gān。
待白忧洗漱完毕坐到铜镜前,妍紫这才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