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鸾语重心长,“你知道么,我这个人向来是不将就的,人这一辈子就死这么一次,你好意思要我凑合吗?”
十二懒得再理他,“再说下去,天就亮了,咱们还是抓紧办事要紧。”说着,脱去外衣。
“喂喂喂,你gān嘛?”吴鸾赶紧闭眼扭头,“我告诉你‘士可杀不可rǔ’。你要是用刀割我,老子大不了叫得惨一点儿。但你要是想侮rǔ我,老子咬舌自尽也不让你得逞。”
十二看着吴鸾的一身小白ròu儿,“本来我只是想脱了外衣免得溅上血,你倒是提醒我了,你长得还挺俊的,虽然不是我最喜欢的类型,不过我也不是很挑剔。”
吴鸾瞪大了眼睛,随即愤懑道:“你也忒不挑食了,做人要坚持原则!”
他的手如果没被捆着,这会儿一定在扇自己耳光了,“你能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吗?”
“不能。”十二又脱了一件,“我的兴致已经被你勾起来了,我现在觉得你越看越顺眼,不享用一下实在可惜。”
“享用个屁啊!你有病吧?老子可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吴鸾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我男女通吃,不忌讳这个。”十二答得理所当然。
“哦?我也是。”吴鸾若有所思,“既然咱们这么有缘,倒可以jiāo流一下经验。”
“jiāo流经验就不必了。”十二伸手揪住了吴鸾的头发,迫他仰起脸来,“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选择。”
“真的么?”吴鸾迅速地权衡了一下,须臾下定决心,“那我选上面!”
“嘶……”十二倒吸了一口凉气,跟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吴鸾,“你以为我废了好几天的功夫绑你过来,是为了让你jian我的?”
“那你让我选什么?”吴鸾不明所以地问。
“我让你选是‘先/jian/后杀’,还是‘先杀后/jian’!”
吴鸾吃惊地张大嘴巴,随即扯着脖子大声喊“救命啊!救命啊……”
十二陶醉地听着吴鸾声嘶力竭地喊救命,直到他喊哑了嗓子才好整以暇道:“正餐还没开始呢,留着点儿气力一会儿再鬼喊鬼叫。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这里是地窖,你喊破了喉咙上面的人也听不到。此刻那些官兵正在大街上四处寻你,却没人想到你就在他们的脚底下慢慢受死,是不是想想就觉得有趣。”
吴鸾在尖叫的间歇哭丧着脸道:“我觉得一点也不有趣。”
眼见十二一点点地bī近,一只手已经搭在吴鸾的腰间,另一只手去掰他的腿,一向乐天的吴鸾也感受到了绝望。
千钧一发之际,地窖的铁门被撞开,吴鸾只觉得眼前一花,屋里已经多了一个人。来人身披一件暗色的披风,屋内本密不透风,他的长发和披风却无风而舞,向后飞扬。满身的杀气,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十二瞳孔一缩,面上露出几分惊讶,“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来了。”言语间,手腕翻飞,指间的小刀比着吴鸾的脖颈,不过轻轻一用力,吴鸾颈间白皙的皮肤便被划了一个口子,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
吴鸾杀猪一样地叫。
“不过你来得正好。我便当着你的面杀了他,你又能耐我何?”十二狞笑着,“不过是我多玩些时刻,少玩些时刻的区别。这场较量,你怎样都是输。”
吴鸾这才看清来人竟然是云绝,大惊失色,“你来做什么?”他沙哑着嗓子道:“你快走,不用管我。这人就是个疯子,别死一个再搭上一个。”
云绝看着他,皱眉不语。
吴鸾更加焦急,他扭动着身体往十二身上凑,粗粝的麻绳磨破了手腕儿和脚腕儿也浑然不觉,“快快快,这位壮士,爷都等不及了,你不是说对爷有那个意思吗?爷成全你!喂,你专心点儿行不行?别老看对面那个小子,那小子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比爷差远了!”
云绝忽然笑了,笑容绽放在他绝美的脸上,如一缕阳光照亮了yīn暗bī仄的地窖。
吴鸾都看傻了眼,随即哀鸣,“你笑什么?生怕他看不上你么?你没见他眼都直了,还不快跑!”
吴鸾还真是冤枉了十二,若说十二看上云绝实在是无稽之谈。二人自幼相斗,为了争一碗饭一块儿馒头而打得你死我活。云绝再美,在十二眼中也只是当年那个yīn狠毒辣,背后使yīn招儿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