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一直没敢告诉你的事,那就是其实我已经为隐元会工作了两个月。所以虽然你已经劝过我,但我还是想试试能不能救下小引一条命。
你常说我任xing,那就允许我再最后任xing一回吧。
要是你看见信,我大概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所以你最好别看见,我回家之后再把它偷偷收起来。
有很多话我都想写,可惜下笔之后又什么都写不出来。
好吧,那么就这样吧,这封信我放这了,我也不能写再见,那就……祝愿你一生安康。”
☆、佳期应许(五)
然而出乎墨煦之意料,叶栩之看起来并没有很伤心。
她看信的时候,表qíng刚开始还有点悲痛,后来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最后居然还勾起了一抹笑容。
墨煦之只觉得无比诡异。
叶栩之问:“这封信,隐元会的人看过了吧?”
“看过……”
那个时候叶栩之不在家,隐元会派人把墨煦之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他原本想护住这封信,但毕竟涉世不深,稍微被盘问了几下就乖乖jiāo了出来,事后还后悔了很多天。
叶栩之点了点头。
她终于想通了,为什么明明素未谋面,她的铸剑技术也不是数一数二的水平,陆渊会忽然找她铸墨斩。
陆渊一定认识原来那个墨煦之。
而原来那个墨煦之……一定还活着。
这封信并不仅仅是给她看的,更是给怀疑墨煦之到底有没有死的隐元会看的。
要不然这封明明是绝笔信的东西,就不会读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乍一读没什么问题,但从“下雨了”那段开始,把每段的一、三、五、七个字读下去,赫然是“下一任我可信”。
那是反隐元会组织给她寄的为数不多的信里面传递消息的方式。
两任墨煦之写字的笔迹几乎相同,但这张信纸边角上看上去不经意沾染上的墨迹还是画成了她和第一任墨煦之约定的形状。
叶栩之觉得整个人都好了。
她笑眯眯地开了门把墨煦之拽出来,问他吃不吃午饭。
墨煦之呆若木jī。
他好像怕刺激到她,小心翼翼地说:“那我去热菜。”
“好好好,我去看看薛起怎么样了。”
叶栩之来到薛起睡着的小chuáng前盯着他看了一会,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人刚刚和她求婚了,于是后知后觉地有点脸红。
不过,他身上全是血,虽然gān了,而且经过墨煦之的治疗后衣服和伤口也没再沾在一起,但就这样休息肯定不太舒服。
于是当墨煦之热好菜跑来准备喊她吃饭的时候,就看见小房间里叶栩之十分豪放地在扒薛起的衣服。
似乎已经扒到最后一层了。
她听见脚步声,拿了旁边被子,迅速往薛起身上一盖,脸还有点红,回过头yù盖弥彰:“啊哈哈哈……”
墨煦之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站在这里,他沉默了。
叶栩之:“我是觉得病人穿着带血的衣服休息不太好……”
墨煦之说:“这种事,我来就行。”
叶栩之转移话题:“啊哈哈哈,饭好了?”
“好了。”
折腾了这么久才吃上午饭。
叶栩之捧着饭碗,觉得墨煦之做菜愈发好吃了。
既然墨煦之被放出来,那间牢房就空了,可以把某人扔进去了。
于是叶栩之吃过午饭,或者说是下午饭,就从墨煦之那里借了一套里衣,然后在他非常不赞同的目光下去折腾薛起了。
她把薛起挪到牢房的chuáng上,半抱着他正在扒最后一套里衣,就看见怀里的人悠悠转醒,迷茫地睁开了眼睛。
说好的晚上才会醒呢?到底是墨煦之医术糟糕还是薛起身体qiáng悍?
叶栩之来不及多想,果断地捂住他的眼睛。
“你继续睡!”
薛起眨了眨眼睛,睫毛扫过她的掌心,有点痒。
不过他露在外面的嘴却是笑得开心,与此相反,语气颇为痛心地说:“我的清白的都没了……”
叶栩之恶狠狠地:“你现在整个人都是我的了,要什么清白!”
薛起嘴角明显扬得更高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现在是我的俘虏,所以没有人身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