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的话说完,仲演和宇文泱的脸皆变色,就连站在藏书阁门口的隋义也变了脸,大半夜带着府军誓死求见王上?这群臭小子是疯了么!
“好啊,你还真是想要对孤王动手!?”
仲演缓缓抬起眸子,看向宇文泱的眼神变得冷厉无比,那是从未有过的寒凉,出现在从未红过脸的仲演身上,宇文泱一时之间有些哑口无言,他也不知道为何突然间这样,回头看向门口的隋义,隋义摇头也表示不知qíng,这可让宇文泱百口莫辩。
“王上,我……”
“你闭嘴吧!”仲演猛地推开宇文泱,声音与寒锥,“孤王当真是看错了你,孤王当真是看错了你!”
看着bào走的仲演,宇文泱怎么可能这时放他走,但看他心碎的眼神,他都要心碎而死,伸手便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王上,不是你……”
“放手!”
“王上!”
宇文泱也急躁起来,拉住仲演的手,错用了大力,混乱之中他已经忘记,仲演未习武,哪里是经得住他这么大的手劲,只是猛地一拽,仲演的身体便晃动几分,两人都在急躁之中,根本没有注意,这一拽竟生生将仲演拽得踉跄几步,摔在地上,而宇文泱也能拽住仲演,反而在他摔倒只是脱了手。
仲演狠狠摔在台阶头,脑门不偏不倚砸在石柱上,鲜血直流……
第五十九章 糙原傻子也聪明一回
chūn分过后,凉意却乍起,大雨过后,偏偏又缠绵起了小雨,这向来gān燥的北方,今年却多雨水,一连下了好几日,愁云惨淡,北晏王宫更是一片惨淡乌云,多日之间挥之不去,北晏王从那日昏迷之后,便一直没醒过来,请了几十位名医来,也无用。
宇文泱在仲演窗前守了七八日,七八日未曾换洗,人已经邋遢脏乱的不成样子,可是谁又敢招惹他呢,整个北晏压得住他的人,只有chuáng上躺着的那一个,可是chuáng上躺着那一个却不肯苏醒。
北晏遭此浩劫,文臣殒没,武将莽撞不知所措,北晏王又昏迷不醒,且王室也没有子弟叔侄,只有宇文泱一个可以压得住朝纲的人,他偏偏在chuáng前失魂落魄,整个北晏陷入愁云,已经多日没有上朝。
隋义也在王宫,他只知道目前的状况实在是不好,可是却不知道做些什么,像小丫鬟一样端茶送水,他个糙汉子又做不来,规劝的话他又嘴笨,军中事务还能帮宇文泱解决一些,可是朝政堆着,宇文泱又是这么一副模样,他实在是头疼,就一早派人去将军府,把百里捻接了过来。
如今这北晏王宫,这北晏天下,已然成了宇文泱个人,王宫也像是将军府那样随意出入。
百里捻进藏书阁之时,正巧宇文泱打了饭碗茶杯,吓得送饭的小丫鬟瑟瑟发抖,哭作一团。
“百里先生,你看,这可怎么办,俺是真的没法弄了。”隋义皱着个眉头,看着前面的宇文泱。
百里捻倒没先看宇文泱,而是视线落在chuáng上仲演脸上,仲演的脸色十分苍白,竟比百里捻的脸色还要白上三分,毫无血色,气色十分差劲,额头上包着的纱布,有红血浸出,宛如病入膏肓之人。
“医丞说王上的病如何?”百里捻问隋义。
隋义叹了口气,“医丞也看不出啥来,只说是脑子受了撞击,一时之间醒不了,别处也没有伤,莫不是脑子处已经没了命,只剩残躯了?”
这是忌讳话,百里捻扫了隋义一眼,隋义立刻捂上了嘴,这些日子里他早把百里捻当做将军府的人,也就在他面前说了胡话。
“朝臣呢?没个闹的吗?”百里捻又问隋义。
这下隋义倒是摇摇头,“这个倒是没有,有俺在,将军府的人都说什么,朝臣们更是没几个开口,亏着老丞相和许长史如今不在朝中,不然的话,肯定早就闹翻了,还指不定让俺们将军做什么呢!”
百里捻点点头,宇文泱一贯bào戾,如今丞相一党已经殒没,这仲演再一倒下,整个北晏哪里还有人敢招惹宇文泱,就算知道仲演如此与宇文泱脱不了gān系,那也没人敢开个口问一声。
“你瞧着下面的将士点,这个时候别任xing起来,捅了什么篓子,可就不好了,尤其别往后宫去。”百里捻随口道。
宇文泱的部署们不住的出入王宫,仗着现在没人敢招惹宇文泱,说不定就猖狂起来,年轻莽汉多xing色,闹出什么来,当真是不好的,都是男人,这一点隋义一听就明白了,他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