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大,王上回去吧,我会尽快归来。”
百里捻抬眸瞧着赛戬,马车缓缓往前移动,赛戬站在原地未曾离开,看着那人皱着的眉头,百里捻扬起唇角,给了他一个请放心的笑。
朱唇轻抿,巧笑嫣然。
纵是男子,也让人心神飘dàng。
赛戬看着那张脸消失在窗帘白纱之内,马车也渐渐远去,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久久没离开。
马车里,百里捻神qíng并没有异样,也未曾再回头看一眼。
“莫湮,尽快赶往南明。”百里捻道。
莫湮回头看了车内一眼,“属下明白。”
马车朝着东南边奔驰而去,天空之上,太阳很大,阳光直she在马车之上,天气炎热,鲜少有遮挡的树木,只能风雨兼程,尽快奔赴南境。
一日一夜的马车,才进了南明的驿站,百里捻的脸色更苍白了几分。炎热,车马劳顿,让他有些难以消受,刚进驿站,便险些倒在马车之下,莫湮与卫禹赶紧扶他进屋休息,不过倒是在驿站遇见了相熟之人。
西昭少主越洆此时也在驿站之中,正好瞧见憔悴疲顿的百里捻,他本想上前打声招呼,但瞧着百里捻这般模样,便等到他休憩之后,再去拜访。
已经戌时,百里捻歇息了一个钟头,醒来刚用过晚膳,越洆便敲响了他的门。
“可曾打扰到百里先生?”越洆入门,对百里捻拱手。
百里捻起身还礼,“刚才听下边的人说少主也在此处,本想登门拜访,何来打扰一说,少主请坐。”
越洆微微一笑,也没客气,坐在百里捻对面的凉席之上,抬眸瞧着百里捻,“今日下午时分,我正巧看见百里先生进了驿站,先生仿佛身体不适,现在可有好些?”
“无碍,多谢少主关忧。”
百里捻拎起茶壶,为越洆倒了一杯清茶,“少主在此处,可是前去南明朝贺南明王立嗣之喜?”
“莫非百里先生也是前去南明朝贺?”
越洆看着百里捻,倒是有两分惊讶,转念一想,轻笑了一声,“先生不会是以羌晥使臣的名义,前往南明吧?”
百里捻一脸坦然,“我为羌晥的卿士,羌晥王信任于我,此来南明,自然是为王上,向南明王朝贺立嗣之喜。”
越洆却笑得有几分戏谑,他摇摇头,“先生是聪颖之人,本王子实在不懂,先生为何为羌晥这般尽心尽力,你与羌晥也并无渊源吧?”
“谋臣愿得明主,而我一懒散之人,只愿得一栖息之处,羌晥王豪qíng万丈肝胆赤诚,也并不想要卷进这中原之争,我不过是想寻得一世外桃源而已。王上给予我一休憩之地,我自然也要为王上尽心尽力。”
百里捻缓慢道,神qíng淡然。
越洆皱了一下眉头,看着百里捻,这说法滴水不漏,可是却让他觉得有哪里不对,而是哪里不对呢?越洆又琢磨不出来,索xing挥了一把手。
“百里先生也知道我想请先生入西昭之心,如今见先生一心为羌晥,本王子也了然,只望先生在羌晥,也为羌晥和西昭的jiāo好多费点心。”
越洆心里明白,他虽然瞧不上赛戬的xing子,可是羌晥在西昭的后面,若不和赛戬jiāo好,万一哪日起gān戈,赛戬在他背后捅一刀子,西昭也就真无jīng力再去还手应对。
当然西昭对于羌晥来说也极其重要,一旦西昭出了事qíng,开了口子,便一定会顺着西昭来到羌晥,羌晥也必然没有好果子吃,所谓连带,就是这般了。
百里捻:“少主放心,虽然西昭羌晥联姻之事没能成,可王上对西昭联合之心很是赤诚,cao练兵马之事,少主也应当了然吾王的赤诚。”
越洆笑了一声,点点头,“cao练兵马之事,本王子还要多谢百里先生,相信此事之中,先生一定也尽了力。”
越洆端起茶杯以表谢意,百里捻也端起茶杯,“少主严重了。”
“不知西昭cao练的兵马可有成效?”放下茶杯,百里捻微抬眸随口一问。
提到这个,越洆脸上洋溢着少年狂气,“不过数月,已然天翻地覆的变化,之前被南明的人盯着,将士们难以施展,如今我西昭自当是兵qiáng马壮,即便是即刻出兵,也不一定会输与南明。”
“只不过,父王人在南明,本王子不亲眼看一眼父王的qíng况,终究是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