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笑弯了眼睛,伸手摸我的脸。
我咬住他的手指,说:“喊我相公。”
“娘子”,三哥咯咯的笑,他虽然傻,却记得他娘给他娶来的是娘子。
我骂他机灵鬼。
一件件剥去他身上的衣服,露出底下一身白净修长的身躯。
我抱紧他,说:“三哥,我来了。”
三哥手指缠上我的头发,依赖的靠在我身上,抿嘴笑:“阿越又要欺负我了。”
我吻住他,在唇齿相依间轻轻夸他道:“三哥真聪明。”
红烛燃到底座幽幽的湮灭,窗外的天际也隐约泛出鱼肚白,客栈后院的公jī开始打鸣,帐内的两人方才歇了下来,四肢缠着四肢jiāo颈而卧。
我醒的早些,门被店小二敲响,怕他吵醒三哥,我只着了一条亵裤便去开门,木着脸看店小二。
他像是有些害怕我,瑟缩着脖子道:“客官可要洗漱用膳。”
我看了窗外已经日上中天,便点头说:“我要沐浴,你去打水来,动作轻些。”
店小二提着热水来回四次才把屏风后的浴桶装满,我发现他目光总是时不时的往拉着帐子的chuáng上看去,不由心中一凛,喝道:“看什么!”
却不想那店小二缩了一下脖子,便神色暧昧的看我,说什么看客官身姿单薄,不想却是个中好手,折腾了一夜,想必同尊夫人定是十分恩爱。
我脸上一赫,没想到昨夜竟被人听了墙角,这店小二把三哥当成了女扮男装,庆幸不是被认出了身份。“你先下去吧。”
我探了探水温,转身拨开帐子,把还在昏睡的三哥抱进浴桶。
等我们都清洗gān净,三哥便揉着眼睛醒来,看见我就委屈的捂住屁股说疼。
第4章 四
天快黑的时候我决定上路了,从客栈买了chuáng厚实的棉被垫在马车里,好让三哥睡的安稳些。
三哥不太高兴,说他想回家。
家?
已经回不去了。
我不知该如何宽慰他,他的父母兄弟落入牢狱,也不知此生还能否相见。
我只能牵着他的手,告诉他,我们很快就会有一个家了。
我不知道我的目的地是哪里,老家已经不能回了,怕牵连到老爹老母和那些弟弟们,而身上的银钱也只剩下一百二十八两,我决定在下一个城镇“陵城”落脚。
“陵城”是个颇为繁华的地方。
我买了一座深巷中的院子,只因院中种有一株枝繁叶茂的参天桂花树,我心想,若到了秋天,金桂开了,三哥定然会很喜欢那样馥郁的香气。
那院子有些破落,人牙子也没多要价,收了我五十两便把地契jiāo给了我。
我告诉三哥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三哥高兴的从东屋钻到西屋,身上蹭了一层灰。
我们买了新家具,装了新帘子,打了一个又大又宽的chuáng。
我还给三哥买了一袋子花种,让他在院子里种花,他以前就爱种花。
平日里我出门做工,在码头搬货。
三哥在家里种花养鱼,同巷子里的孩子们玩耍,傍晚坐在门槛上乖乖等我回家。
虽然我们还有五十多两,够我们吃喝好几年,但还是不能坐吃山空,因为我想让三哥吃好点,用好点,即使不能和以前锦衣玉食相比。
如今距离逃离沈府已经近三个月了,这日码头上,我脱下上身的粗布短衫,擦了擦脸上如雨滴的汗水,绷起手臂上的肌ròu将船上的货物尽数搬下来。
我感觉到一个qiáng烈的视线,往那边看去却是另一艘船晃dàng的窗帘子,该是我想多了。
这次的货物有些多,听说是陵城的蓬客庄庄主的儿子从上京回来了,等我全部搬完已经月华初上。
我穿过巷子,看到抱膝坐在门槛上的三哥,隔壁一家四口正在煮饭嬉闹,灯火通明,显得他的身形格外落寞,听到我的脚步声,他抬头目光含泪。
我靠近他,俯身抱他,“三哥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没有关系的,阿越。”他轻轻的说,擦gān眼泪,语气羞怯,手紧紧搂住我的脖子,“阿越,腿麻了。”
我把他打横抱起,进了屋子,点了烛火。
三哥手指捏着我的衣角,亦步亦趋的跟着我,我知道这次晚回来真的把他吓坏了,安抚的把他搂在怀里,坐在灶台后面一边生火,一边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