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琊的脸上微不可见的红了一些:“我不常喝药。”
“你当然是不常喝药,可是每回喝个药都和要你一条命一样,”亓官晏有些嫌弃的皱起眉头:“堂堂流云剑,总不能每次还要人哄着劝着喝药的。”
顾琊沉默了,半晌还是接过了甜jīng,却见亓官晏恋恋不舍的看着它,小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东西能不能放进汤药里,我以前都会把它偷偷扔进药碗里,这样苦味很快就没了……我还是去问问颜大夫吧,省的药xing相冲。”
顾琊没有接话,只把那纸包包了包好,放进自己怀里:“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麒麟冢?”
“至少得等你好起来。”亓官晏无奈道:“云阳城里面不觉得,外面可是乱得很,宋衍不仅与江湖上的人有勾连,还打破了以往江湖上的规矩,与朝廷里面有合作,苏城主这两日忙得脚不沾地,云阳如今闭了城,才稍微安稳一些,等我们出去的时候,不定又要遇见什么糟心的事qíng。”
“苏宁?”顾琊点了点头,他从到了云阳城就躺在了chuáng上,醒来之后苏宁倒是来拜见过一次的,只是他也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最后还是林轩和苏宁去谈的事qíng:“这两天的确没怎么见过他。”
“栈桥一收,外面的事qíng虽然少了,城里头的人总是有点担心的。”亓官晏解释道:“毕竟这栈桥自造成后就没有收起来过吧?”
阆崇山脉将天下一分为二,但是却不仅仅只有阆崇山脉这一条山脉,山南山北都有不少名山,云阳城就坐落在飞云峰上,飞云峰是飞云山的山顶,因为古早时候的地质变化与山体整个分开,它与飞云山由一条巨大的栈桥相连,栈桥可以同时并行十几辆马车,长度约有几十丈,站在栈桥对面只能模糊的看到这边的陆地,栈桥下是一个无底dòng,自山峰与山体分开时就存在着的深渊。
顾琊一行人进了云阳城后,苏宁就下令把栈桥收了回来。
那栈桥本就设计的是可以收回城内的,在城门口有巨大的轴轮可以推动,需要一百来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去推拉,动静不可能不大,城里的人便也都知道了这自云阳城建城开始一直在此处从来没有收回来过的栈桥被收了回来了。
云阳城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本来就在山上,是一座山城,没有什么得天独厚的军事资本,以往有什么征战也从不会波及飞云山。后来武学兴盛,云阳城又被流云山庄所管辖,作为江湖中久负盛名的武林世家,每一代流云剑几乎都是武痴,对于财富权力都没什么追求,江湖又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人会来云阳城为非作歹。
故而云阳城里头的人一直过着相当平和的日子,这栈桥突然一收,城里面的百姓立刻惊恐起来。
苏宁倒还是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偶尔会走在城里的街头,碰到满心疑问的居民一一解答,这云阳城平时是一座城,到了这种时候便成为了一座巨大的堡垒,甚至比流云山庄还要更为稳固安全。
亓官晏也曾悄悄的问过林轩,苏宁这一举动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一些,虽说云阳城自从入了流云山庄麾下就没有听说过哪任庄主出现在此处的,不过为了顾琊这么兴师动众会不会使得事qíng变得更加麻烦。
林轩那时候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说苏宁自然有苏宁的考量。
这才过了几日,果然就出现了大麻烦,城对面的山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可是栈桥已经收了起来,这么远的距离毫无落脚点,即便是武林之中轻功最为卓著的人也不可能飞的过来。
城外头的倒不是郑少衡的隗颙堂,而是打着周云峰旗号的孟如意,说是周云峰的死与如今藏在云阳城里的晏璟玥脱不了gān系。
晏璟玥的身份本就特殊,是宋衍暗地里使了手段救出来的,本来希望他能够成为自己的一柄利剑,不曾想在亓官晏出现后事qíng完全掉了个个儿。索xing晏璟玥被放出来本来也不是走的明面,现在在外头疯传他是自己越狱的,越狱之后就去了三七镇,杀害了周云峰。
孟如意是周云峰的遗孀,宋衍理论上也算得上是周云峰的半个儿子,虽然有些眼力的人都知道宋青松的死与周云峰脱不了gān系,宋衍现在又自称是亓官家的后人,周云峰一死他只怕是会拍手称快,不过明面上他为周云峰报仇却是在道义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