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晏看顾琊拘束的模样,想起了他先前被青楼女子步步相bī的模样,觉得实在好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怎么了?庄主天不怕地不怕,竟是怕那些姑娘么?”顾琊说不过他,只好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亓官晏抿了抿嘴角,作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来,又扯回了正事上:“不过,咱们现在想走,恐怕也走不利索了。”
顾琊挑了挑眉毛:“怎么了?想走还不允许的么?”
“是啊,”亓官晏叹了口气,一副无奈的模样,“我先前去厨房找吃的,路过后院的时候似是听到了两位侠士在说话,说是进来的时候山北七十二派多加阻挠,胡寅却是不知道从何处得到的消息,说是麒麟剑和藏宝图均已落入人手,如今又布置了人围住了三七镇,要走的人一个都不许走。”
顾琊冷笑了一声:“我们要走,他怎么拦得住?”
亓官晏摇了摇手指:“此言差矣啊庄主,我知你武功卓越,在这江湖中难逢敌手,江湖名士录里前五均是不出世的武僧和已经归隐山林的前辈,你可称得上独步当今武林了,只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胡寅似乎还认识一些老江湖,怕是我们讨不到好。”
许是被“我们”二字安抚了qíng绪,顾琊倒是冷静了一些,只抬了抬下颌说道:“那你觉得呢?”亓官晏笑答:“胡寅左右不过是不想要带着东西的人出去,我们只要装作手上什么都没有就行了,瞧他把三七镇都围起来的模样,恐怕是不知道东西在谁手里的,不然岂非是打糙惊蛇?”
顾琊一向正直坦dàng,敢作敢当,从没有什么做了事qíng还需遮遮掩掩的,一时间倒是有些不能接受亓官晏的建议,毕竟在他看来,麒麟剑是林轩冒死寻出来的,藏宝图也是亓官晏从邱小七手上换来的,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倒是胡寅想要杀人越货,最是让人不齿。
不过他也知道亓官晏说的其实并无过错,流云山庄作为武林世家,其实子嗣十分单薄,门生也并不多,山北的那些小门小派,若是只来一个两个,他自然不放在眼里,若是七十二派集合在一起,真的也足够他头疼好一阵子,想也知道,那些想出头想疯了的小门派知道了麒麟剑的下落到底会有多疯狂。
“那你看我们现在怎么做?”顾琊思索了一下,还是犹豫着问道,亓官晏不会武,若是真的动起手来,流云山庄可不一定会讨了好。
亓官晏一手托着腮,另一手在面前的桌案上画着小圈,突然笑了起来:“其实也不用特意伪装什么,藏宝图长得不像图,大多数人都不会觉得这是藏宝图的,麒麟剑也不显眼,到时候cha在颜大夫的腰上便是,江姑娘既然能够自由出入三七镇,可见山北七十二派也是识时务的,只要庄主不说自己得了麒麟剑,想必他们也不会怎么盘问。”
顾琊的xing子江湖上的人其实都不太了解,以讹传讹传的很是严重,那些人是绝不会觉得顾琊说谎的,只要顾琊不承认,流云山庄一定能稳妥的走出三七镇的。
亓官晏是这么觉得的,顾琊也是这么觉得的。
只是没有想到,事与愿违,和人所想的出入极大。
“曹鑫先生。”亓官晏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禁暗喊了一声不妙,他不过是傍晚无聊在镇子上闲逛散心,既没有和钱多多联络过,也没有和顾琊一起——林轩还不太好挪动,顾琊还在与颜修文纠结如何去阜阳城的问题:“找我有事?”
“晏公子,”曹鑫拱了拱手:“今日没有带剑?”
亓官晏心下叹道,还好今日将麒麟剑放在了顾琊身边,毕竟自己一个人出来闲逛还带着剑实在太不安全了一些:“曹鑫先生恐怕是记错了,我不会武,哪里来的剑呢?”曹鑫扯了扯嘴角,皮笑ròu不笑看着他:“我怎么听属下说,晏公子先前不知从哪里得来一把黑色剑鞘的古剑,一见便知不是凡品?”
亓官晏还在打着哈哈道:“恐怕是那位仁兄误会了,我拿着的那把剑是颜大夫的,颜大夫你知道么?他是流云山庄的大夫,这几日一直在照顾怄气与一江湖弟兄斗殴,伤的不轻的林管事,我便借了他的剑拿着过过瘾。”
曹鑫的脸上一瞬而逝了一丝怀疑,而后拱了拱手道:“那不如晏公子与我去门主那里走一遭,也好叫门主确认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