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琊正在替亓官晏擦头发,闻言一愣:“谁?”
掌柜的答道:“江百龄,江姑娘。”
亓官晏抬头,与顾琊对视了一眼,顾琊答道:“江百龄?她现在人在何处?”掌柜的答道:“还在属下的当铺里闹腾,说是一定要见到庄主,属下也做不了主,所以特来问一问庄主,若真是江姑娘,属下再把她带过来。”
顾琊沉吟了片刻,而后说道:“那你把她带过来吧。”
江百龄的事qíng已经告诉了林轩和颜修文,林轩虽然qíng感上还不能接受,理智上却已经接受了。颜修文则更加冷静,只点了点头表示了了解,再没有多说什么多问什么,倒是显得十分淡漠。如今听说江百龄回来了,林轩和颜修文自然也都是一惊,都收拾整齐了坐到了客栈楼下。
过了不一会儿掌柜果然领来了一个姑娘,那女子不是江百龄又是何人。
林轩和颜修文都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说什么话,江百龄也静静地看着他们。顾琊率先开口道:“回来了?藏宝图呢?”
江百龄似乎忍着隐隐的怒火,眼眶红了一圈,答道:“藏宝图被劫了。”
顾琊摸了摸手上的白玉指环,不动声色地问道:“被劫了?被谁劫了?”哪知江百龄竟是愤怒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指着亓官晏吼道:“被谁劫了?这得问问我们的庄主夫人啊?钱多多不是你的江湖朋友么?怎么会劫我的藏宝图?”
亓官晏突然被点了名也是一愣,而后问道:“多多?她为何要劫你的藏宝图?”
江百龄从前襟里摸出来了一块方帕子包着的物件来,打开一看是七八枚铜钱:“她为何要劫我的藏宝图?这不是应该问一问庄、主、夫、人么?”
亓官晏笑道:“江姑娘,这你可误会我了,我从也没有让多多去劫你的藏宝图啊?”
江百龄却是冷笑道:“你不仅让钱多多劫我的藏宝图,你还与宋衍暗中联系,是也不是?我都发现了,你们来往的书信!”她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封折叠好的信笺,往桌上一拍:“这是宋衍写给他的,你们看吧。”
顾琊伸手拿过了信笺,打开一开,果然是开头写着“晏”落款处是一个“衍”字。
亓官晏挑了挑眉毛,似是有些无奈:“江姑娘,既是来往书信,那么应该也有我给他写的才是,若是只有他寄给我的,我岂不是很无辜么?”江百龄大笑了几声:“你不过是断定我找不到你给他的信罢了,我是没有,这封信却是我截下来的,里面分明讲的是你和庄主在阜阳城里的事qíng,还说你与丁乞配合甚好,差一点就害了庄主xing命,虽败犹荣。”
颜修文有些听不下去了,皱着眉头道:“那日我带人赶到时,晏公子正抱着庄主跪在地上,急的都要落下眼泪来,若是真的合伙害庄主xing命,那么何必还要这样,趁我来之前把那铁钉再推进两寸不就成了?我亲眼所见,晏公子对庄主绝非是虚qíng假意。”
江百龄冷笑了两声:“他当然怕庄主死了,庄主死了,我们还怎么把藏宝图给他?”
颜修文问道:“那既然如此,他就更不会与丁乞合伙加害了庄主了。”
江百龄看向了颜修文:“所以他才要钱多多来劫我的藏宝图。”
颜修文皱着眉头看着她:“那既然他已经让钱多多去抢你的藏宝图了,还怕什么庄主死不死的?自然是与丁乞联手,直接加害了庄主就是,江姑娘平日里思路清晰,如今说起话来怎么前后冲突,叫人想相信都不容易。”
亓官晏笑道:“那不如江姑娘给我个理由,我为什么要给宋衍做事?”
江百龄似乎也觉得自己先前说的不好,抿了抿嘴唇道:“因为你想进入麒麟冢,光有藏宝图绝对进不去,宋衍是麒麟世家的后人,他自然看得懂藏宝图上所画的麒麟冢在何处,你不得不依附于他,这才替他做事。”
此话一出,众人俱是一愣。
颜修文率先道:“这绝不可能,当初血洗了麒麟山后,不少人害怕遭到报复,连同着麒麟世家的垂髫小儿都没有放过,最后对照着麒麟世家的族谱一个个比对了尸体,但凡是姓亓官的,一个都没活下来。”
“因为他不姓亓官,”江百龄老神在在:“他姓宋。”
亓官晏显然也很是震惊,不过他没有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只是又问道:“若你是宋衍,你会要一个既不会武艺也没有家世的人替你做事么?”江百龄一愣,而后答道:“这你应该去问宋衍,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