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犹豫和徘徊中,吴铭蹉跎了一日又一日。
很久很久以后,每当提起那一刻,吴铭都会十分感谢自己那颗要不得的自尊心和一腔不靠谱的瞎冲动。
若不是受那件事的刺激让他坚定贯彻cao到底的信念,他或许真的会错过,错过这个一生所爱。
此事还要从张莽病后的第十日说起,那日吴铭照常被传唤到宋焱帐中伺候左右,和往常一样,两个人互无gān扰,各gān各的,一个悠闲地写字,一个挠面具……啊,对,挠面具。
也不知被哪种蚊虫跳蚤叮咬,自打起chuáng吴铭脸上某个地方就痒得厉害,要是在自己的地盘当然可以痛痛快快地挠个够,可现在非但不能挠,还他妈要带个面具装bī,吴铭那个难受啊!
越痒越想挠,越想挠越痒,最后只能挠面具了……
问题是面具哪禁得住啊……不过磨蹭几下后面的带子便“啪”的一下开了,吴铭吓得倒抽一口冷气,赶紧用手将面具固定在脸上。
这一声啪外加一声抽气,早引得宋焱抬起了头。
他挑了挑眉,走过去,伸手便要去碰吴铭脸上的面具。
吴铭一个激灵,赶快去护。
没想到宋焱根本没打算跟他冲突,只是把手伸向他脑后将绳带重新系上,边系还边说:“别乱动,我给你系好,放心吧,我对你的脸没兴趣。”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最开始还为了这个面具两人又抱又咬的,这才几日啊,就没兴趣了?
事实上这个问题已经在吴明心头索绕了好几日了,宋焱对他的脸或者说对他的人快速失去了兴趣让他心里忒不是滋味。
或许是发现臂弯里的人身体越来越硬,宋焱皱眉:“你怎么了?”
不能言又不能语,吴铭只得将头别到一边。
“你到底怎么了?”宋焱不解。
吴铭继续保持沉默。
“你……在生气?”宋焱试着猜测。
这回吴铭算是准确表达了意思,他将头摆正,毫无畏惧的狠狠瞪着宋焱。
这下,宋焱愣了
咳咳……
两声故意的咳嗓打破了两人大眼对小眼的对视比拼。
进来的人是张莽。
他从怀里拿出一封蜡印封灼的内宫文书高举头上,禀告道:“殿下,此乃六百里加急文书,请阅览。”
宋焱哪有空理这破玩意,让他直接放在桌台上走人。
两人怒瞪之战被突然cha进来的一杠子搅得再没了兴致,即已结束,眼神便自然而然地涣散开来,当张莽把文书放于桌上时,随便的一瞟竟让宋焱整个身体为之一僵,如果吴铭没有看错,有那么一瞬,他的似乎眼中迸出了些许诡异的光芒,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听得耳边人问道:“为何是你来送文书?五殿下呢?”
张莽道:“末将不知。”
宋焱冷哼:“定是又出去嫖宿了,天潢贵胄之位,身负王命在身,不好好督军便罢了,还一次次地触犯军纪,罔顾军威,若是回来直接押上马,让他滚回京城。听懂了么?!”
张莽支支吾吾:“若是五殿下不从,怎……怎么办?”
“自己想去,绑也给我绑回去,若让我再看到他,拿你项上人头见我。”宋焱冷冷道。
张莽只得拱手领命离去。
待他一走,吴铭便开始偷偷窃喜。
上次宋裕的凶残调戏真是让吴铭怵了,倒不为别的,关键是这个鬼地方他妈动不了宋裕这样高高再上的王室贵族啊!但凡是个富甲一方的公子哥,吴铭都敢上去狠狠抽他一顿,皇帝老子的五儿子……那……还是……算了吧。
既然惹不起,还不能躲不起啊。
这就是赤luǒluǒ地开启了自动躲避模式呀,简直不能再开森。
正当他暗自高兴之时,宋焱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只匕首,扔给了他。
吴铭接过匕首,懵bī了。
这他妈是要决斗的节奏?!
吴铭张着嘴,惊讶地看向宋焱。
“拿着,护身用。”宋焱解释道。
吴铭更不明白了。
宋焱叹了口气,道:“这是建安军大营,外有西域蛮人的侵扰,危机四伏,内有……”他将吴铭从上到下看了一通:“军营一向混杂,像你这样的,军营里那些人理应放你不过,有个防身的利器总比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