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焱扶额了整整一秒钟,还未开口,猛然间,一声高分贝的尖叫直接划破了长空,不知何时一名守夜的人竟悠悠转醒,他揉揉眼睛一瞅,囚车里不但空无一人还横着一具luǒ尸,立刻屁滚尿流地爬到林元熙的帐子,疯了似的大吼大叫。
这动静当然惊起了一片,立刻,林中如炸了锅一般沸腾起来。
方才还墨迹的两人瞬间如兔子一般快速向密林深处逃窜。
燕山山脉乃是大梁国境内最为壮观的山脉之一,绵延数千里,山峰一座连着一座,放眼望去,茂林如绿色的地毯覆盖在天地之间。
如此壮观的山林必是险象丛生,高一脚底一脚,一个不注意便是万劫不复的断崖峭壁,与大部队不同,他俩不能点燃火把照亮,只能凭借月光依稀辨别前路。
逃亡又不是散步,怎能慢慢悠悠,可如此的艰难险阻,速度又如何快得起来?
奋力奔跑了半个时辰,两人已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可不远处的火把长龙却越来越近,照这样下去,再不肖多长时间他俩必会遭到围剿。
虽然没有显露在脸上,吴铭的心里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火急火燎。
更要命的不知为何宋焱的行动越来越慢,到后来似乎每走一步都很是费劲。
没有办法,吴铭只得停下来等宋焱跟上,他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头调侃他:“我说殿下,您失去内力还真是不一般哈……”
宋焱喘得直不起腰,道:“你什么意思?”
“真是比蜗牛快不了多少,”吴铭笑道:“反正早晚也是被擒,抓回去啥也gān不了,要不gān脆咱俩在这儿消消毒得了。”说着,还真扑了上去。
这么突然一下,把个宋焱唬了一跳,他弹跳式地一把推开,吼了句:“别碰我!”
这一推终究还是晚了。
吴铭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黏黏糊糊,还湿漉漉的,低头一看,整个人吓傻了。
自己的衣衫上大片斑驳的血迹,殷红银红的。
很显然这个是他从宋焱身上蹭来的。
“你受伤了?!怎这么多的血?!”吴铭惊了。
“无大碍,赶快走吧。”宋焱道。
“不行!”吴铭焦急无比:“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快让我看看……”
“看什么看!关你何事?!”宋焱先叫嚷开来。
“告诉你宋焱,有没有关系只有老子说了算!”吴铭梗着脖子,直呼其名。
“放肆!你好大胆子,竟敢……唔……”没等后半句说完,便被吴铭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吴铭搂紧宋焱的脖子狠狠亲了上去,直把他撞到了后面大树的树gān上。
这个吻太过qiáng硬,没一点温柔在里面,有的只是qíng深和霸道,舌头在那个人的口中辗转吸允相互纠缠,好像再也见不到一般地极尽索取,一直到快要窒息吴铭才依依不舍地放过这片柔软,待两人都恢复理智时,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宋焱已环上了他的后背,也吻得投入。
呼哧呼哧……两人分开都各自极尽所能地补充氧气,好一会儿,吴铭才开口道:“殿下,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确是为了和你一夜风流而来的……”他自嘲的笑笑:“只不过后来我也没想到……竟会真的喜欢你。”
“这辈子为了你一人而活,这一遭我算是没白来,我认了……”吴铭顿了顿,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林子咱俩恐怕是出不去了,路太难走,你又负伤,如今我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要,只盼着你能安安稳稳地逃出去,殿下你一个人先走吧,我去想办法拦他们……”
“胡扯!这绝不行!”宋焱不答应。
“谁说我就得死,我就不能跟他们迂回作战吗?不要担心我,我定会去找你的。”吴铭笑道。
“难道你又想出什么鬼点子了?”宋焱将信将疑。
吴铭还是那吊儿郎当的笑模样:“那是,山人自有妙计,”他摸了摸宋焱的头道:“我的好殿下乖啊,听话哈。”
宋焱默了。
很长一段时间,谁也不说话。
……
…
终于,一人开口了:“燕山虽广,山脚下终究会有一些农舍和村落,我下山在那里等你……”话未说完,吴铭便伸出三根手指在宋焱眼前晃了一晃,道:“就只三日,若是三日你看不见我,便自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