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那不过是很多很多世之前我跟他的一些纠葛罢了,我曾答应过要护他十世,这是最后一世了,其实前九世我并未过多gān涉,只不过这一世实在太多劫难,他本应死于襁褓之中,是我硬要违天抗地护他至今。”阎王似乎颇为感伤:“我乃是冥界之王,yīn戾之体,根本附不了活人之身,又怎能一直在他身边相守,所以……”
“所以你就需要一个能帮你,又拥有你魂魄的‘自己人’过来这边,对么?”吴铭接话道。
阎王点了点头。
“真是好一出bī良为娼的大戏啊,”吴铭的话火药味浓烈:“你就没考虑我的感受?”
“你算什么娼?我是给你机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爱。”阎王也不甘示弱:“就你那làngdàng人生,最后还把自己玩成阳痿,这样你就满意了?”
吴铭被这话噎得一愣一愣的,气得gān瞪眼。
“行了,现如今事已至此,又是出自你本心,又有什么不服埋怨的?”阎王开始赶人:“赶快走,话都说清楚了还赖在这儿gān嘛?耽搁太久宋焱那边会生疑的。”
要求是自己提的,事是自己办的,到这个份上了还他妈有什么可说的。
吴铭只得忍气吞声了。
等阎王走后,吴铭是越想越憋屈,越想越委屈,虽说困扰他多日的忧虑被一扫而空,但整个事qíng自己犹如傻帽一般被玩来玩去,大喜大悲,流的泪都不知道几箩筐了,真他妈叫一窝火。
简直cao蛋之极!
吴铭气得踢了一路的石子。
40.
回来的时候,宋焱已醒,正靠在树下闭目养神。
听到吴铭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睁了眼皱眉道:“你去哪里了?”
吴铭把事先想好的理由抛出:“这酒劲儿好猛,喝得我反胃想吐,我去那边的林子里转悠了一下,过过风。”
宋焱嗯了声:“现在可好些?”
吴铭点点头:“好多了。咱们……”
说话间,林中猛地冒出一声凄厉长鸣惊起了无数雀鸟四散逃窜,也把吴铭吓得一哆嗦,他赶紧寻声望去,竟还是那只白羽雕。只见它呼啸而过,在两人头顶上空盘旋了几圈便冲向了天际,消失在视野中。
怎么又是这只破鸟!?
不知为何,吴铭心里徒然升起了一阵莫名的反感,心中甚是烦躁。
见吴铭脸色yīn沉,宋焱不解:“怎么了?有何事么?”
吴铭赶紧收了目光,扯了个笑道:“无事,这夜渐深,林中寒气又大,咱们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说着,拉了宋焱便要打道回府。
谁知宋焱动也不动,却反手扯住了吴铭的袖口。
吴铭疑惑地回头望去,只将将那么一眼,便觉得心中一紧。
眼前这个人似乎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哀愁凄苦跃然脸上,还未及细细深究便迅速地消退,转而归于平静,他唇口略微动了动,似有话要讲。
这回反倒是吴铭疑了:“怎么了?殿下可是有话要同我说?”
宋焱滑下来握住吴铭的手,垂下眸摇了摇头:“没有,走吧。”
星辰满布,满天飞花,挂在枝丫上一轮清冷的圆月将地上两人勾勒出一前一后两条细长的倩影,他们手影相连,亦步亦趋地林中缓步前行。
兴许与阎王会面让吴铭做贼心虚,又或许是因为方才宋焱的反常举止,明明是大好的景致,温馨的气氛却让他感到一种无端的忐忑,这种感觉仿佛扩散开来的病毒,深深地侵蚀心田,怎么也挥之不去。
这一郁闷便郁闷了好几日,到后来吴铭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然,这与宋焱着实脱不了gān系。
自那夜回来宋焱便有些不大对劲,可怎么个不对劲却又难以明说,他好似更加地沉默寡言,不予言辞,整个人仿佛突然间生出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将吴铭排斥在外,就连两人的chuáng笫之欢也愈发意兴阑珊,很多时候都是糙糙了事……
这……这到底是他妈什么qíng况啊?!
我就cao了!
坐在河边的吴铭愤懑地将手里的石块使劲砍向水里。
一块接着一块,湖水被蹂躏得làng花四溅久久不能平息,即使如此也没能让吴铭的心qíng转好半分。
发泄未果,只得起身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