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嘴角一扬,笑道:“这个态度还差不多,要做的其实很简单。”
话接得如此之快,弯转得如此迅速,怎么都觉得这是个陷阱。
宋裕后背一阵发冷。
“将宋焱跟那个王八蛋过去发生的所有事qíng全都一五一十地讲给我听,不许伪造,不许杜撰,若是我有任何疑问,需得如实作答,半点不许掺假。”
吴铭一脸肃穆,一点不像开玩笑。
宋裕一副惊异的表qíng:“包括他俩房中之事,chuáng笫之欢?这我可不知道呀……”
这话就是故意说来刺激他,吴铭毫不在意,只是呵呵了两声,遗憾地耸耸肩,转身离去。
“弟,我错了,错了……怎一点玩笑开不得?”宋裕一路小跑追过去,满脸堆笑:“弟想听什么,哥就讲什么,这行不?”
“我如今又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吴铭拿起腔作起调来了。
“那不能够……必须不能够!”宋裕再不敢乱说嘴,连哄带骗,qiáng拉硬拽地将吴铭弄上了马,再不耽搁,一挥鞭子,扬长而去。
44.(后半章)
五皇子朔王殿下能活到今日,吴铭总算是明白了。
那便是——可劲地作,玩命地显。
面对这个闪瞎狗眼的奢华豪府,吴铭真真算是大开了一把眼界。
这地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装潢无一不极尽金银珠宝之能事,连他妈红漆大门上的铆钉都恨不得用千足金锻造,真是土豪恶俗到不能忍。
进了门,吴铭更是快吐了。
传统的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的国粹jīng华到了这里全他妈走了样,所有的建筑群落恨不得往死里挤,就视野那么大点地儿,愣是不给你留一丝丝空白,大大小小,层层叠叠,吴铭都要犯密集恐惧症了。
“这园子你当真看着不闹心么?”吴铭揉着太阳xué道。
“闹不闹心不重要,保不保命才关键,”宋裕摇着折扇,意味深长地一笑:“别看我这儿杂乱无章混乱不堪,实则内里的乾坤不容小觑,每一处皆是由易经八卦太极之象推演而成的,若不是我带你走,怕是早已迷乱得不知方向了。”
吴铭回头望去。
别说,经由这么一点,还真有点玄乎了,乱也不乱,不乱也乱,好扑朔迷离的赶脚啊。
“我这里迷人双目,混人心智,处处皆是凶险的机关陷阱,一个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命丧huáng泉。”宋裕得意洋洋,说得没完没了。
“合着我要是上个厕所,迷路不说还会被戳成个筛子?”吴铭嘴角三抽。
宋裕笑道:“这怎会呢?这前院确是凶险万分,纷繁缭乱,但后院中的隐秘内庭则是别有一番dòng天,那便是我与家眷们所栖之地,你也随我一同住下吧……”
话音至此愕然而止,前方三五个男男女女偷偷摸摸的行径引起了宋焱的注意,这些个人探头探脑地正向竹屋中巴望着什么,彼此还你一簇,他一簇地咬着耳朵,暗自jiāo流。
虽说朔王品xing一向不羁,府里府外家教管得倒不甚严苛,可这种成群结队不成体统地聚众嬉闹还是惹得他一阵心烦。
看得出宋裕脸色愈发不善,吴铭可不想在这种无聊事上耽误工夫,上去便抓了宋裕预要赶紧走,谁知却扑了一空,宋裕早已上前了一步……
马上,一声重重地故意咳嗓响在了众人身后。
在场之人犹如个个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敢动,还是其中一位身着粉色罗裙,头戴牡丹流苏簪的侍女率先为大家开口解围:
“小梅子,这莲子桂花羹都要凉了,还不给云公子送去?”
“还有你,瑾儿那边的被褥不是要换吗?不去了!?”
“你们不是要去陪那几个哥儿玩牌吗?!仔细伺候着,小心赢了,扒了你们的皮!”
几声吆喝过后,大伙连连哈腰应合,顷刻间如鸟shòu一般全散了,只留下这个侍女在这儿顶雷。
敢顶雷的自然是顶得住雷的。
这个侍女转过来身便是一个如她头上牡丹一般明艳动人的笑,谈吐言语尽显熟络,落落大方:“呦~我的爷,怎地这次回得如此早,事都办完了?”
“看来本王纳的侍妾爱宠还是远远不够啊,竟让你们有空在这儿玩耍。”朔王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