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宛南说过:“你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慢慢成长,必须流血,打破稳妥、打破常规。”
于是王子灵就这么熬过来了,不停受伤不停吃药,像一块粗糙的石头,不断地被打磨。他原以为自己的进步已经够多了,可现在看到孟七七,才又惊觉在进步的不止他一人。
孟七七太猛了。
他跟忍冬一左一右开路,简直就像两架攻城机啊,一剑下去砸倒一大片,根本就不带停的。而且这两人的元力也太雄厚了,这半天下来没有枯竭的迹象!
妈呀,祖宗显灵啊。
孟七七其实心中也有些诧异,他的元力本没有那么雄厚的,在孤山时也还没有这般雄厚呢。也就是今天,他忽然发现丹田和静脉中运转的元力仿佛有种用之不竭的趋势,源源不断。
是因为在秘境中的缘故吗?
他最近也没有继续破境啊。
不对,陈芳君!
如果说真有一件事提高了孟七七元力的储量,那么就只有俩人在青崖上的小庐里……gān的那件事了。
孟七七觉得这事儿有点神奇,和让人无语——这不是撺掇他做一个yín贼么?
“小心!”忽然,王子灵一声疾呼。
孟七七回过神来,看到一道元力光束笔直地朝他袭来,连忙御剑躲过。可这一躲,王子灵差点没站住,qíng急之下抱住了孟七七的腰。
孟七七顾不得许多,赶紧御剑拔高高度,甩手就是一道剑光下去,将跳起来企图咬住他们的妖shòu劈成两截。
等到脱离危险,孟七七才喘口气,回头说道:“王兄,我的腰除了我家大师侄,别人可是不能乱抱的。”
王子灵从他身后探出一个láng狈得头发都散了的脑袋,哭丧着脸说:“那你能别告诉他不?”
他只是一个可怜的胖子,怎么能跟孟七七、陈伯衍这些狠人一起玩呢,上天对他太残忍了。
孟七七被他逗乐了,道:“看在你刚才给我灵感的份上,我可以考虑考虑。”
王子灵继续无语凝噎。
忍冬看着这边两个年轻人cha科打诨,也忍不住笑了笑。随即她掠至队伍的最前方,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沉声道:“好像快要下雨了,天姥山的位置就在前面,加快速度。”
与此同时,雾圩镇方位。 雾圩镇的大火已经被扑灭了,入目之处一片焦黑。整个镇子烧的烧、毁的毁,已经丝毫没有了往日里平静安宁的模样。
沈青崖疲累地站在尚算完好的一处房顶,看到无数躲进林中的百姓又急匆匆奔回来,哭泣着、惊声呼喊着,扒开一片片废墟搜寻着亲人的尸体。
忽然,一个年轻的姑娘拨开人群从废墟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出来,蹲在角落里呕吐,仿佛要把肚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给吐出来。
她一边吐,一边失声痛哭,泪水和污渍沾湿了她漂亮的衣裳。那哭声一直传入沈青崖的耳朵里,像一根根绵密的针刺在他的心头。
他举目四望,到处都是绝望而崩溃的脸。
妖shòu焦黑的尸体和人的碎块都堆叠在一起,一阵阵难言的气味仿佛从地底深处飘出来,让人作呕。
“大师兄!”沈星舟匆匆忙忙地从远处跑来。
沈青崖深吸一口气,眸光重新恢复坚定,问:“其他地方怎么样了?”
沈星舟忙道:“目前已知的裂fèng处都派了弟子把守,但是照这样下去,我们的人手迟早不够,而且师弟们也都会累啊!”
“别慌。”沈青崖的声音还是那般清润,安抚着师弟的心。
顿了顿,他又问:“蜀中其余各派呢?” 沈星舟:“大多已安排人手出来了,由师叔负责与他们jiāo谈。”
“好。星舟,这段时间幸苦你了,雾圩镇的事qíng千万不能再发生,一有qíng况立刻鸣剑示警。还有,派人找到四海堂的人,就说我们需要大量的伤药,不论如何,把人给我带来。”沈青崖神色郑重地叮嘱道。
“那大师兄你去哪儿?”沈星舟忍不住问。
闻言,沈青崖的目光穿过莽苍群山落在某处,道:“我去与阿秀汇合,之后会回一趟天姥山,外面的事qíng暂时就jiāo给你了。”
说罢,沈青崖伸手按在沈星舟的肩膀,目光坚决:“一定要守住,星舟。”
沈星舟重重点头,片刻后,两人分别往两个不同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