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衍:“是小师叔太会挑事。”
孟七七:“这不是有芳君为我善后么?世人谁不知我大师侄天纵英才,君子端方。”
孟七七拍马屁拍得顺溜,陈伯衍的神色却冷了下来,道:“你又想做什么了?”
“我想去金陵。青姑传回消息,北斗门似乎经过了大换血,从前于尧那一派的人都不见了,甚至他的那个宝贝弟子蒋斜都不见踪影。”孟七七正色。
“你怀疑他们都被灭口了?”陈伯衍道。
孟七七摇头,“何止是灭口,若是单纯的灭口,为何北斗门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怕就怕北斗门已经易主了,他们现在向着谁,还不一定呢。”
陈伯衍沉吟片刻,道:“我派人去北斗门。”
孟七七再次重申:“好,但是我必须去一趟金陵。若北斗门有诈,那他们派去金陵的那些人,必定有问题。”
闻言,陈伯衍深深地望着孟七七,没有再说一句阻拦的话,也收敛了眸中的冷意,只轻轻一句:“你舍得?”
孟七七最烦这套深qíng戏码,偏偏他又吃这一套,他伸手扣住陈伯衍的后颈,恶狠狠地在他唇上啃了一下,道:“这总行了吧?”
陈伯衍微微一笑,伸手拂过孟七七的鬓角捏了捏他的耳垂,道:“小师叔莫怪。谁叫你总来去如风,叫师侄苦等。”
我呸。
孟七七克制着自己保持风度,最终克制不了了,把人压在哨楼的柱子上狠狠地吻了一通。叫前方正在收拾战场的黑羽军汉子们个个目瞪口呆——孤山的小师叔,竟霸道如斯。
霸道小师叔于第二天一早,启程离开了yīn山。小玉儿被留在了陈伯衍身边,小小的少年套上了黑色的盔甲,混在军士的队伍里,拿着剑冲在前头。
陈伯衍望着他们,眸光一日比一日更深。
金陵。
颐和公主挎着刀大步走进缠花楼,冷素的脸上还带着浓烈的杀气,一身软甲亦被鲜血染红了大半。
婢女连忙上前恭敬地接过她手中的头盔,听她问道:“几位前辈查出什么了吗?”
婢女垂首答道:“回公主殿下,暂无。”
颐和公主蹙眉,步伐迈得更快。在妖shòu冲出裂fèng之前,她便听从鬼罗罗的建议,开始召集人手对裂fèng的成因进行查探。若能找到封锁裂fèng的办法,那么或许他们还能扳回一城。
如鬼罗罗所料,仙门中沽名钓誉者甚多,可真正心怀大义者也不少。诸如天姥山的蓑笠翁、孤山剑阁的薛满山、五侯府的阮空庭,都表示了对她的支持。
只是颐和公主不会想到的是,秘密掌握在金满手中——这偏偏是一个离经叛道之辈。
忽然,一名修士御剑从莫愁湖上来,晃晃悠悠地一路冲进缠花楼,捂着染血的胳膊láng狈地摔倒在梅树下。
楼里众人纷纷望去,便见他很快爬起来大喊道:“shòu王伏诛!shòu王已被薛阁主及众位修士一同斩杀!”
话音落下,群qíng激昂。
颐和公主亦松了口气,喜色稍稍冲淡了眉宇间的杀气。她快步上前将那修士扶起,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而后让婢女立刻去请大夫。
蓑笠翁恰好走过,道:“便让老朽来吧。”
颐和公主立刻抱拳行礼,“那便多谢前辈了。”
蓑笠翁态度不冷不热,“公主言重。”
那人被杀蓑笠翁带下去了,楼里的喜悦气氛却还在发酵。这可真是妖shòu肆nüè以来最好的一个消息了!白面具拼命要放出shòu王,可他们却将shòu王杀了,可不是一桩可喜可贺的胜利!
“薛阁主不愧是剑道正宗的领袖,颇有老阁主之风!”
“我们仙门儿郎,必是好样的!”
“……”
杀死了shòu王,这便意味着进入秘境的修士们快回来了。因为秘境中妖shòu众多,且散乱得很,根本不可能一举杀之,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不若全部退入城内,增qiáng力量防守。
于是颐和公主顾不上休息,立刻带人出门迎接。
王常林亦紧跟在颐和公主身后,面上带着与众人一般无二的喜意,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将他那双眸子衬得愈发幽深。
片刻后,众人登上城楼——据陆续回来的修士jiāo代,大批修士会从城楼处的裂fèng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