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果然在chuáng上。
看着chuáng帐,尽管不熟悉,越清还是一阵欣喜。
越清坐起身,看了看chuáng边,并没有初七,越清也不失落,看着不是很熟悉的屋内摆设,只清了清嗓子道:“影二。”
原本越清该叫君竹或者直接叫初七,可是越清并没有。他似乎想证明些什么,又害怕证明出什么。
不多久,便推门进来一人,进来就给越清跪下,问:“世子有何吩咐?”
越清仔细看着跪在眼前的人,确实是影二,没错。可是影二不会穿白色的衣服,影二永远一身黑衣。
越清看着对方,好奇道:“影二,你为何穿了白色的衣服?”越清说完,便到影二似乎哆嗦了一下,越清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
影二努力保持声音镇定,磕了个头道:“奴才知错。”
越清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影二叫自己“世子”,而非“主子”;自称“奴才”,而非“属下”。
越清尽可能忽略影二的异常,以及对方称呼的异常,只问:“初七在哪儿?”
这个问题似乎难住了直直地跪在地上的影二。
影二本就低着头,这次身体也趴伏到地上,狠狠磕了个头,声音很响。畏惧道:“奴才知错,请世子责罚。”
越清握了握拳头,知道事qíng已经不一样了,影二不是会和自己开这种玩笑的人。可是影二突然变得如此畏惧自己,越清太了解这种恐惧了,越清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影二没看越清的表qíng,又磕了个头,声音仍很响,这次直直地撞到了越清心上。
越清赶紧站起来,疾步走到影二面前,扶住了他。影二瑟缩了一下,越清能感觉到对方的手臂有些抖。
影二被扶了起来,仍然把头低着。越清拉住对方的衣袖,一扯,手臂上全是伤痕,新的旧的。
虽然不想往那方面猜,可是越清知道这个伤肯定和自己有关。越清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看着影二说:“影二,你看着我。”
影二似乎有些畏惧,也有顾虑,还是抬起了头,迎着越清的目光,眼神闪躲。
越清看着对方,希望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真诚。越清轻声问:“我因为什么事打伤你的?”
越清没有问影二,伤是不是自己弄的,看影二对自己的反应,越清几乎确定就是自己,就算是问了,影二也不会承认。如果问怎么伤的,对方也不一定会说,越清只能拿出耐心,慢慢问。
影二有些犹豫,似乎在猜越清的想法。越清也不催促,只松开对方的手臂,翻箱倒柜地找药。
影二踟躇着问:“世子可是找什么东西,奴才能做什么?”
越清叹了口气,停了一瞬,又继续翻找,不多时便找到无数药瓶,越清全部拿了出来,放在chuáng上。越清冲影二招招手,影二赶紧走过去,跪在chuáng边。越清摇摇头,伸手去扶对方,影二赶紧磕头,越清无奈,只得也挨着chuáng坐到对方旁边。
越清了解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害怕的时候,会做出什么反应。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会成为别人害怕的人。
越清想推开门走出去看看,那到底是怎么了,自然一切都有了答案,可是越清不敢。
第139章 一百三十九、变与不变
越清拉过影二僵硬的手臂,把药瓶一一给影二看,问对方哪种药是治伤口的,帮对方洒上去。越清细心地帮着对方涂抹药,涂上后,还chuī了chuī。
越清能感觉到影二的视线,里面应该有惊讶,越清并没有抬头,只认真帮对方处理伤口。
等到伤口处理完了,越清原本打算在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帮对方包扎,越清这时才发现自己穿的并不是昨日的衣服。越清尽量不去在意,可在撕的时候,又想到韩鸣的话,便起身去找gān净的布,倒了一些酒壶里的酒在上面,再回来,动作很轻地给影二包扎上。
影二眼里满是吃惊,一直都愣愣地看着越清。
越清替对方包扎完,也不抬头看对方,只把头后仰,靠在chuáng上,抬头看着chuáng帐,如叹息一般地道:“影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甚至害怕出这个门。”
影二不知该接什么话,最后什么都没说,只低头又重新跪在了地上。
越清还是出门了。
还是清王府,只是布置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