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萌面色一红,咽了咽口水,带着些水光的眼睛盯着时无久,仿佛一只小狗狗一般,然后,他问道:“师父,我们以后要行周公之礼吗?”
时无久身体一僵,差点直接拒绝。
祝萌双眼满含期盼地盯着他,显然希望他能给个答案。时无久犹豫了一下,才道:“这事,咳嗯,这事顺其自然便好,不用qiáng求……”初始听无锋的法子,他根本未曾想起夫妻关系中,还要行周公之礼。
祝萌脸色便更加红了,道:“那我们……那我们今天……”
时无久竟也觉得有些发热,移开眼,道:“萌萌。”他这几乎是在求欢。
祝萌咳嗽一声,捂住自己的脸,身体往后倾斜,一下子滚进了chuáng里。被子与枕头一并抱在怀里,祝萌蒙了半张脸,道:“师父,我们今天先来一次习惯一下吧!”
时无久忍不住斥道:“多大年纪,别总想着那乱七八糟的。”
祝萌抱着被子,便道:“夫妻间本来就应该做的,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时无久略微怔忪,祝萌躺在chuáng上,悄悄地偷看时无久,时无久走到chuáng边,坐下。祝萌抱着被子露出脑袋,眨眨眼睛看他,时无久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垂下眼睛,道:“是。”
祝萌松开了被子,忍不住伸出右手去拉他的袖子,时无久抚过他的脸颊,叹息一声,重复了一遍,道:“是。”
第十一章
第一次与时无久在清醒状态下行周公之礼。
衣衫落时,祝萌忐忑不安。时无久与他对坐chuáng上,握住祝萌的肩头,不发一语,祝萌眼睫毛颤动,眼神左右乱瞟,无论如何,都不与他对视。
真到做时,祝萌是畏惧的。
年轻人想想风月之事,自会心神意dàng、意乱qíng迷,但若真的给他们做的机会,真敢做的人,却也不多。
时无久等了一会,祝萌都没有拒绝他,心中叹了一声,将祝萌腰带解了,把祝萌的眼睛给蒙上,祝萌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往时无久身上靠去。靠在时无久赤`luǒ的胸膛上,出奇得令人安心,祝萌搂住他的腰,轻轻用脸颊蹭他。
时无久抱着他好一会,方才以指风灭了灯,将chuáng帐放下,与祝萌一同倒入chuáng里……
祝萌的眼睛被蒙上,他就敢下手一些了。
影促寒汀薄,光残古木多……
转眼间,便是秋了。
天山派他们两个的事qíng已了,另外的事qíng,却又突兀而又不令人意外地发生了。
水琪身怀六甲,肚子已很大了。
当初发现怀孕,落胎已来不及,水琪不愿意告诉别人孩子的父亲是谁,旁人也不好qiáng迫。正当临产之时,发生了意外。水琴本已好长时间未曾回到门派,陪在她身边照看她,但是,防不胜防,一天晚上,她竟潜出了门,谎称要解大手,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跑到院角落yīn井之处,打开了盖子跳了进去。
一尸两命。
当府里点起灯笼,把人捞上来后,水琴哭得肝肠寸断,直接在无常怀里哭昏过去了。无常验了尸体,发现水琪肚子里还有起伏。忙令人取刀,把孩子给剖了出来,水琴本在婢女的照料下渐渐醒转,看到这血淋淋的一幕,又是刺激过大,直接晕了过去。无常命人把水琴带下去安顿,当天夜里,就直接用轻功赶回了天山派,通知了时无久。
水琪不是天山派的人,但她姐姐是。如果不是水家父母不想两个姐妹都投身武林,她便也拜入天山派了。虽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与胡非为无关,但不管怎么说,孩子终究是武林人士的,说不准,也与天山派有关。好歹救回了一条人命,无常的心qíng稍稍好过了一些,但是,也只是好过了一些而已。
天山派众弟子齐聚水家府院,无常将从水琪房里搜出来的信封递jiāo给时无久,自己却是摇头叹气,没有将信拆开。
娟秀的字迹写在牛皮纸上,时无久皱了皱眉,方才拆信。
这是水琪的绝笔,很有可能,会在信中坦白她腹中孩子的父亲是谁,据先前他们查到的线索来看,那个人,也许就在众弟子之中。
簪花小楷,整整三页纸,时无久看到后来,面色已凝,将信递还给了无常,努力压抑,仍忍不住冷声道:“青云山庄,欺我天山无人?!”一拍桌子,红木桌子咔哒几声,直接四散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