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茯苓说:“庞清与我们立下约定,他那种意志如铁的人是不会改变计划的。”
“既然庞清的人没能拦下袁轩峰,让老狐狸溜回了老巢,那就说明他的计划并不完善,再继续下去,出的纰漏会更多。”许延道,“告诉他,给我半天时间,我会拿下袁轩峰。”
他踱步到瘦弱男人面前,对方被他的视线看得直往后缩,畏惧地抖着声音:“你、你想做什么?”
——
一个时辰前。
叶流州没有意料到出没的土匪这个异数,在几方兵马混战的灌木林中分散,他避开传来打斗声的方向,越往深处走去,四周越是安静,就连脚下踩断枯枝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空气里传来一道弓弦拉开的轻响,让他顿时回过头去,只见他身后丛林里,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群被甲执锐的都司营兵,领头之人正是曹启寒。
他架在弓上的箭矢对准的叶流州,厉声问道:“你为何一人在此?袁将军现在何处!”
叶流州面对这百余名士卒,没有露出一丝惊慌失措,他平静自若地道:“袁将军已经过了黑岩山,派我来寻找失踪的参将赵柯。”
曹启寒似乎在考虑他这话的真实xing,僵持了片刻,才缓缓放下弓箭,道:“灌木林四处都是那群该死的láng狗,老子派人去寻找赵柯将军的去向,却没有半点消息,你来的一路上可曾见到他们的人?”
“没有。”叶流州道,“我有袁将军重任在身,还要查找赵柯的下落,先走一步。”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向另一边走去,曹启寒站在高处,有些忌惮的盯着他的动作,没有阻拦。
这时叶流州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喧哗声,又有一批人走进,他没有回头,会在此刻出现在这里的人,要么是奔散的都司营兵,要么便是斥láng铁骑。
若是后者再好不过,若是前者那么他的处境便非常危险了。
叶流州加快了脚步。
接着曹启寒的声音响起:“你们怎么才回来?附近还有多少láng狗?有赵柯他们的下落吗?”
说着他扭头叫住叶流州:“姓叶的,别急着走,这一带láng狗神出鬼没,先听听他们的消息。”
那一队勘探回来的斥候,浑身láng狈,气还没有喘匀,随之望向叶流州的背影。
他没有回身。
曹启寒皱起眉:“喊你呢,听到没有!叶流州!”
斥候听到这个名字,顿时脸色大变,“——别让他跑了,他是叛徒!是斥láng铁骑的人!我们打探回来消息,庞清和季行巍根本没有死,这是他们布下陷阱!”
曹启寒骤然抬起弓箭,话从牙fèng里bī出来:“——站——住!”
以叶流州现在所在的位置根本躲不开这一箭,他停下脚步,慢慢地转过身,面沉如水地望向众人。
立刻有几个士卒飞快冲上去抓住他,把他扭送到曹启寒面前。
曹启寒想到这种局面拜他所赐,如同一头被激怒的豹子,狠狠一拳冲他的肚子打去,原本以为对方会挣脱士卒躲开,没想到对方根本挣不开扣住他手臂的士卒,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拳。
整个人向后一跌,若不是士卒在后面按着他,叶流州定会直接摔倒。
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来,他重重咳了几声,血沫从嘴角淌下。
曹启寒有些意外,很快yīn鸷地笑了起来,“原来如此,你根本没有武功,三门比试全是你装出来的!就是你这绣花枕头,让老子丢尽脸面!看老子不宰了你!”
他从旁边的士卒怀里拿过弓箭,顿了顿又放下,直接抽出了佩剑,架上对方的脖子上。
叶流州抬起头,嘴角挂着血,语气却没有半分紧张的意思,而是镇定自若地道:“曹大人,你真的要杀了我?”
“怎么?你想求饶?”曹启寒不屑地道。
“我只是觉得,你就这么无功而返,甚至折了半数人手回到都司,袁轩峰能轻易放过你吗?”
“带着你这个叛徒的头颅回去还不够吗?”
曹启寒正yù挥下剑,却听对方接着道:“带着一个死人的脑袋回去,恐怕不足平息袁轩峰的怒火,除非,他知道有用的消息。”
曹启寒的动作定住,盯着男人看了半晌,才道:“说的是,老子暂且不杀你,可你也别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