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的那晚,李越反复叮嘱了,每一封战报必须带着赵寻的家书回去。赵寻满口答应的好好的,却不料出了这档子事儿。
刘璟大概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忙安慰道:“你放心,小五已经带人潜入了大夏,会尽快弄到解药,只要赶在下一次发战报的时候替你解毒,你就能看见了。”
既然要找解药,便说明军医是解不了毒的,赵寻知道自己着急也没用,便也没有追问。
“大夏有没有什么动作?”赵寻道。
“郑毅被你一刀砍了头,大夏士气受挫,看来近期不会有进一步的行动了。”刘璟道。
赵寻道:“大夏朝中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将领,不然先前也不会让我做了那么多年的主帅。郑毅一死,他们勉qiáng可以出来领兵的人就更少了。”
“此事不着急,等你好了之后再议也不迟。”刘璟道。
赵寻这会儿脑袋还有些昏沉,饿了一天一夜难免有些头晕眼花,刘璟找人弄了些吃的,看着赵寻吃完,这才离开留对方自行休息。
赵寻心中惦念,生怕战报到了京城之后李越会胡思乱想,虽说在他看来失明不是大事儿,可李越那么敏感的xing子,若是添油加醋的一琢磨,指不定往哪儿想呢。
可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寄希望于解药快些找到,否则迟迟无法确认自己的安危,李越必定会心神难安。
入夜,大夏军营外,赵小五穿着大夏士兵的衣服,一直默默的跟在两个巡逻的士兵身后,待两个士兵转身的时候,赵小五突然拿匕首抵住了一人的喉咙。
“小五?”另一个士兵惊讶的道:“你还活着呢?”
“少废话,否则我就割断他的喉咙。”赵小五威胁道。
那士兵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别闹了,我知道你来做什么,放开他跟我来。”
赵小五却一脸戒备的道:“别动!”
那士兵一脸崩溃的道:“赵小五,连我你也信不过?”
赵小五闻言便将自己挟持的那人放开了,他若是没有几分信任,不会以这种方式在大夏的军营露面的。
那被挟持的人摸了摸脖子,伸脚踢了赵小五一下道:“真下的去手,我脖子都破皮了。”
两人都是昔日赵寻的麾下,在先锋营和小五都是有些jiāoqíng的,赵寻出事后这些有幸回到大夏的赵寻旧部,都不怎受重视,在军营中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
昔日赵寻做主帅的时候,与先锋营的士兵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他与部下十分亲近,彼此间感qíng颇深。如今换了郑毅做主帅,不仅郑毅为人得不到战士们的欣赏,就是带兵打仗的本事,较之赵寻也不是差了一星半点。
况且昔日郑毅出卖先锋营的旧怨,可没人会忘。
两人带着赵小五到了一处不起眼的营帐,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这才进去。
“郑毅在战场上使诈,我们也看不过眼,弟兄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要是王爷能回来就好了。”其中一个士兵道。
“别跟我废话,你们知道我来是gān什么的。”赵小五道。
“解药得找军医,是他给郑毅配的。”士兵道。
赵小五闻言转身便要走,被其中一个士兵拉住了。赵小五握在袖口的匕首一翻,这时听到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片刻后,进来一个带着酒意的士兵道:“跟谁说话呢?”
屋内的士兵有些不耐烦的道:“管得着吗你?”
“喝酒去不去?”那人问道。
“大帅死了,军纪都不顾了?”屋内另一个士兵道。
“仗打成这样,连酒都不让喝,那这兵还当个什么劲呢?”那人抱怨道。
“走走走。”两名士兵说罢与那人勾肩搭背走了。
片刻后,待外头重新安静了赵小五才从藏身的桌下出来,而后悄悄出了营帐,朝军医所在的营帐行去。
军医所在的营帐内一片漆黑,赵小五在外头绕了一圈,见没什么人注意,想来是比较安全的。
方才那俩赵寻旧部正与人在篝火下喝酒,看到有人拿着武器朝某个方向走,心中纳闷。
“那边gān嘛呢?”一人问道。
“嗨,抓人呗,说是会有刺客来,要瓮中捉鳖。”那人边喝酒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