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人,便是酿成这一切恶果的罪魁祸首。
皇帝被赵小五看得一怔,随即面色一变。赵小五忙收敛了目光,依旧垂下头去。
皇帝后退两步刚要开口,这时侍卫来报说国师来了。
随后赵小五便闻身后传来了一声大笑,他觉得这笑声似乎有些熟悉,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在那里听过。
“国师大人,不出你所料,赵寻那厮果然不敢回来。”皇帝的注意力从赵小五身上移开,投向了两人身后的国师身上。
“那我这解药看来是用不上了!”国师说着拍了拍自己胸口的衣袋,显然解药正在他那里。
皇帝又看了一眼赵小五道:“将他们两个先带下去,今日不许他们出宫,朕还有事要他们做呢。”
两人随即行了个礼打算告退。
刘离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道这关总算过了,而且他们已经知道了解药在国师这里,只要找到机会下手,事qíng还是很好解决的。
然而赵小五回头的瞬间,看清了那国师的样貌,顿时便呆在了原地。好在刘离反应很快,见状不动声色的扯着赵小五出了宫殿。
国师并未将目光放在两人身上,所以未曾发觉赵小五的异样。
侍卫得了皇帝的旨意,便将两人带到了一处耳房。因为皇帝的旨意是不准两人出宫,于是侍卫还得找人看着他们,生怕他们瞎溜达。
两人被关在耳房里,不过倒没有限制自由。
刘离终于找到了独处的机会,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认识刚才进去的那个人?”
“不认识。”赵小五道。
“说实话,不许骗我!你是不是认识那个人?”刘离又问。
赵小五被刘离盯着,不敢再撒谎,便道:“是。”
“他是谁?”刘离又问。
“那达。”赵小五道。
赵小五说话的时候,几乎没什么qíng绪,这让刘离有些意外,以至于他一时之间竟然没想起来那达是谁。
“那达?”刘离问道。
“他带的队伍曾经是大余的雇佣兵,在去年秋天的那场战役中,那达的人俘获了被遗弃在战场上的先锋营,将所有先锋营将士都俘获了,包括我和三哥。”赵小五道。
赵小五说这话的时候,有着出奇的冷静,以至于刘离几乎要认不出眼前的少年了。对方眼睛里波澜不惊,但是眼底却藏着一丝坚定不移的杀气,刘离骤见之下,心中不由一惊,当即意识到了什么。
赵小五继续道:“雇佣兵向来都有很多nüè待俘虏的法子,其中就包括将所有长相清秀的少年……”
“别说了!”刘离胸口一痛,出言打断了少年。
去年初见赵小五时的画面骤然在脑海中闪现,对方血迹斑斑的衣服以及身上的伤痕,预示着少年所经历的一切。刘离心中一紧,心知赵小五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当即不忍心再听下去。
“因为我是三哥的亲随,整个先锋里与三哥最亲近的人,所以那达十分看得起我,他亲自将我……”赵小五娓娓道来,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赵小五!”刘离终于忍无可忍,伸手捏住了对方的胳膊,他力气极大,赵小五却仿若未觉。
“你不想听?”赵小五问道。
“都过去了。”刘离道。
赵小五苦笑一下,目光中的冷意和杀气却越发浓烈。刘离那一刻,几乎看到了一个全然陌生却又让他觉得并不意外的少年。
赵小五一直都是头láng,只不过在亲近的人面前,看起来更像是狗,可一旦遇到敌人,他的獠牙就会展露无疑。
“过不去,在我这里,还没过去。”赵小五道。
“好,那我们便杀了那达。”刘离道。
赵小五转头看他:“答应我,一定要把三哥的解药带回去给他。”
刘离皱眉道:“屁话,要给你自己给,我可不在乎他瞎不瞎。”
刘离说罢瞪了赵小五一眼,而后起身将门外看守的侍卫叫了进来。侍卫对他们没有防备,尚未反应便被放倒了。
赵小五换上了侍卫的衣服,与刘离一起从耳房里出来,两人略低着头避过来回巡逻的侍卫,朝那达的住处行去。
大夏国国师一职向来都有设立,而且国师在皇宫里都有自己的处所。赵小五对大夏皇宫十分熟悉,带着刘离便直奔那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