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太安静了——
张闻眼神晦暗不明,脸上闪过种种qíng绪。
胸膛的委屈突然翻江倒海,心中无法抑制的难受,张闻的声音带着颤音:我这是做错了什么,要被一个男人如此羞rǔ。
张闻越想越委屈,只觉得自己受了全天下最大的委屈,活不下去了,这个念头越来越重,最后占据整个脑子,张闻自bào自弃地想着,每天被一个男人骚扰,我还活着gān什么。
张闻当时正处在气头上,眼角瞥见墙壁上挂着用来护身的剑,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步流星走过去,一把拔出挂在墙上的宝剑,悲愤地举起冒着寒意的刀就要往脖子上抹去。
第7章 冷静
张闻闭着眼睛决绝的拿起宝剑往脖子横的时候。
下一刻,长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采花大盗的手急忙地制止张闻,长剑被他一指弹飞,严肃地望着张闻。
张闻yù挣扎,无奈双手被采花大盗用力抓住,试着奋力挣扎,却挣脱不了,他此时心中气愤难当,愤怒地瞪着眼睛:“我想死你都要阻碍,你还想怎样!”
采花大盗不再是一贯嬉皮笑脸,满不正经的样子,他收敛了脸上的不正经,认真地望着张闻:“gān嘛要想不开?”
张闻梗着脖子,倔qiáng地睁着眼睛,“有你在我身边天天缠着我,我还不如去死了呢!”
采花大盗眼睛闪过什么,似乎感到一些伤心,只见他郑重地问:“你就这么讨厌我?”
张闻瞪着采花大盗,一字一句地说道:“没错!我非常厌恶你!一点也不想看到你!”
采花大盗深深地望着张闻,沉默片刻,并没有跃上房梁,而是推开房门走了。
室内恢复宁静。
屋子里只剩下张闻还立在原地,气呼呼的鼓着脸,胸膛起伏不定,望着悄然无声的屋子,安静的桌椅板凳,地上还掉着锋利的长剑,张闻忽然愤然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来,手生气地放在桌上。
张闻瞪着眼睛,随着时间的流逝,脸色逐渐缓和,心跳恢复均匀平缓,游走天外的理智慢慢回笼,张闻回想刚才发生的争执,越想越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不过是一个男子的轻薄,怎么会产生轻生的念头,自己又不是坚贞烈xing的女子,被一个男人轻薄了就要死要活寻死觅活了,张闻想着嘴角浮起一丝讽刺的笑意。
张闻缓缓闭上眼睛,自己还要活着,死皮赖脸的活着,明明还有很多事qíng要做,还有刻骨铭心的仇恨等我去报,还没有做完这些,自己怎能去死呢。
脑海浮起陈志昆得意嚣张大笑的神qíng,思及此处张闻不知不觉攥紧拳头,自己的命如此重要,怎么能这么容易去死呢,他为刚才冲动的行为感到荒谬可笑,想着想着张闻不禁用手遮住双眼,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张闻慢慢站起身,神态自若地缓步往屋外走,为了一时意气就要死要活,这可不是我的作风。
张闻从容地穿过游廊,来到正厅跟没事人一样用餐。
碗里的羹汤逐渐见底,张闻放下羹勺,似是不经意地问起:“陈志昆怎么样了?”
侍立一旁的婢女立即熟门熟路地回答:“回禀大人,陈家公子还是老样子,逛jì院点花魁,游走在各大赌场,吃喝嫖赌,无所不为。”
张闻听完神色自若,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沉默良久,张闻起身走出正厅,张府的下人立即备轿为张闻出行。
张闻来到户部,各行其是,他找个位置坐下来,过了片刻陆景川走过来,面上有些为难:“张大人,我有件事要吩咐你去做,就是这件事有些难办,不知道张大人肯不肯做。”
“尚书大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下官一定照办。”张闻低着头平静说道。
张闻如此慡快,陆景川脸色缓和,随即眉头紧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张大人这件事有些棘手,皇上让我们调查富豪乡绅欠税漏税,这次皇上认了真,下定决心要整治整治知法犯法的不法分子,我们是户部管土地户口、赋税财政,所以这个差事就落到我们身上,皇上派我们从旁协办,做好了可能乌纱帽不保,做不好皇上治我们一个办事不力,我们也承担不起啊。”
张闻了然地点点头,调查乡绅巨贾向来容易得罪人,自古以来官商勾结,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官商牵扯不清,治这种事很容易得罪人,而自己资历最浅,这事也就当仁不让落到自己头上,只是张闻有些不解,调查有权有势的乡绅巨贾本就吃力不讨好,就是皇上恐怕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皇上怎么会想着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