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比较年轻的,闻言烦躁地喊:“你说得没错,我也进牢里,要是有办法我早就使了!你要是死了,我肯定一块去陪你,我们大家一个都别想逃!”
“为什么?”刘通不解地问。他不懂自从进牢里他整日里长吁短叹,自bào自弃,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普通人,会易容,还曾经拜过一个高人为师,还懂什么神神道道的本事,可是经常见到他费尽心思想对策,最终又摇着头无奈放弃,一副束手待死的模样。
“你为什么这个模样!你可不是普通人啊!”
“我不是普通人,那个卫大人更不是!”年轻人烦躁的喊道。
悍匪一行人全都被关在一个牢门里,这会儿全聚在一起,头紧紧挨挨凑在一起,他们都背对着张闻坐着,高矮胖瘦都有,多是些歪瓜裂枣,唯独那个刘通长得憨厚老实,看着就像一个好人,谁能想到他就是远近闻名的悍匪呢。
为了不被发现,张闻站得远远的,依稀听到“卫大人”、“梁师爷”的字眼,还听到一个陌生的年轻声音,将所有人在脑子里过一遍,推测这人应该就是那个素未蒙面的梁师爷了。
“为什么,那个卫大人是谁,怎么连太守大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
“卫韬是京城里……哎呀,跟你说了你又不懂!”
梁师爷忽然生气挫败地转过头,张闻也因此看到了他的真容。
采花大盗当即就移不开眼睛了。
张闻惊讶地睁着眼睛,没想到这人眉清目秀,生的相当好看。
梁师爷身上还穿着师爷的服饰,只不过现在身上又脏又旧,旁边良莠不齐歪瓜裂枣的人,更是衬得他俊美的脸。现在梁师爷眉头紧锁,忧心忡忡道:“遇上他,还被逮住了,这一劫肯定是逃不掉了,不过也罢了,我们好歹也是兄弟,一起被抓一起砍头也算同生共死了,也不枉我们携手同行抢了那么多为富不仁的jian商,我就陪你们到阎王爷那走一遭。”
生死被他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他满不在乎地坐在脏兮兮的地上,虽然时常忧愁地叹气,却没有常人对死亡的畏惧惊恐。
张闻注视梁师爷年轻的面庞,凝神思索着梁师爷好像年过半百,已经一把胡子的人了,绝不可能这么年轻。福至心灵,巨大的年龄差异,他想到眼前的梁师爷多半就是假的了,这样也能解释衙门为什么会有jian细了,悍匪移花接木混进一个人进去,有人通风报信难怪官府的围剿次次落空。
张闻立在原地许久,敏感地察觉身边似乎太安静了点。
采花大盗可不是这么安静的人。
疑惑地想着,张闻就转头看过去。
采花大盗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眉清目秀的梁师爷。
张闻怔怔地盯了一会儿,回过神,一股怒意突然迅速蹿上心头,朝着采花大盗伸出手来。
采花大盗吃痛,一下子回过神只见张闻站在原地面上不动声色,仍是往常从容不迫的模样,只是他的手更加用力地掐着自己的腰。
采花大盗收回视线,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又留在原地偷听了一会儿,没探到什么有用消息,采花大盗带着张闻出了牢门,熟门熟路的来到驿站。
重新踩在驿站的屋里,去了牢门一遭,张闻好像没什么变化,只是张闻的面部表qíng绷着更紧了。
第15章 犹豫
张闻待在驿站几天没出来,几乎与世隔绝,外面的消息还是从身边人的只言片语得知的,听说当地已经因为悍匪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卫韬审讯了悍匪一行人后,通过主要犯人的口供,顺藤摸瓜,雷厉风行捉住了知法犯法徇私包庇的县令,而忽悠刘通、欺压百姓的商人已经被一队衙役闯入,抄家打入大牢,短短几天,主要犯案人员一网打尽。
这件事完了,当地的百姓们拍手称快,无不叫好,为卫韬的英明神武,刚正不阿欢呼雀跃。
卫韬传下命令,将违法乱纪的官商和犯事的悍匪一块押送到京城,队伍浩浩dàngdàng的上京赶路,而功成身退的张闻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不与卫韬同行,就提前坐着马车,快马加鞭先行来到京城。
马夫紧紧拽紧缰绳畅通无阻的通过城门,马不停蹄地穿过几条街,最终来到了张府门口,急促的马车在平坦的街上停下,早已听闻消息的管家一应下人早早在门口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