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上神还记得上古阵法,不过没有法力支撑,这阵只是个空架子。”颜渊调侃。
“困得你一时便够了。”那侧桡棠半抱着相柳已远去,颜渊看着那一黑一白两抹人影消失在天际,眼底一片yīn霾。
挡在他面前的,是浅笑盈盈的空华。
即使有所准备,空华还是失策了,他没想到颜渊竟是如此无所不用其极。
啮心之术,这种上界的暗黑法术,颜渊居然学来了。
当空华回到他和相柳桡棠居住的竹舍时,全身的力气都耗尽了。
除非施术者解开,否则会一直仿佛被压抑心脏一般,窒息难忍,至死方休。
第7章 7
相柳走入北冥宫的大殿之中,颜渊在等着他。
“要我帮你做什么?”相柳开门见山。
对面的颜渊自他进殿门之后未看他一眼,只是看着手中的画像。
听到这话,才抬起眼来,“你很急?”确是一震,眼前的相柳竟然已是本来面目,不再是那个平凡的少年样貌。
相柳:“我不急,是你很急吧,颜渊。”
两人四目相对,呼吸可闻的距离,彼此眼底潜藏的意思一览无遗,只是颜渊诧异心突然跳得愈发快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相柳拿起桌上的茶,浅浅抿了一口。衣袖拂过之处,自是一番从容风度。
“不久。”虽然过了这么久时间,有些东西他还是记得的。灵犀的阵法,联想到昔日小柳所言的小棠和华哥哥,要猜出来很容易。
“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颜渊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说巧不巧,也是不久前。”两人相视而笑,彼此笑意均未达眼底。
下一秒,和谐的气氛被打破,颜渊一掌拍向相柳心口,相柳身体弯折避过,运起全身残存的法力对抗。气劲相撞,整个大殿弥漫在烟雾之中,直到颜渊重重的一掌落在相柳心口。
“总是心口,你是对我的心有多爱呀。”边吐血仍不忘调侃的相柳,“好歹你我上一世在一起过,不留点qíng面。”
颜渊看着半靠着桌面的男子,一手抚着心口,一边笑着道,“你杀了我母亲,害我被逐出家族,我杀你一万次,也是应该。”
“秋凝是我杀的,不过是为了成全她的遗愿。”
“胡说八道。”想到母后死后自己的悲惨,颜渊眼中yīn霾一片。
相柳看着眼前的颜渊,曾经只到他膝盖的小孩儿,曾经青涩的少年,如今已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并不是不恨的,从未后悔答应秋凝的事,只是被这人杀死两次,变成如今这幅鬼样子。
曾经的指点乾坤、挥斥方遒早已消散,而今坐在这里的,只是一个不完整的躯壳而已。
伶仃过往瞬间涌上心头,百般滋味。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曾经北冥大殿上,一身红衣的火王跪在殿下,仰天长啸。
那时不懂夜焰,如今却是到自己身上了。
轩辕之丘的夜是很美的,很多很多年之前,他是经常能看到的。
那时的颜渊刚刚成年,每次来看他眼睛都会亮起来,好像会溢出水来一般。
庭院的树还是葱郁茂盛,站在树下可以完全遮挡住身形。夜风里白芷的花香很醉人,尤其是一位红衣美人在眼前的时候。
“我说相柳,你对冥族的小子做了什么,弄得他看见你就跑。”
“对我来说没有做不到的事,毕竟我是风流神王嘛。”相柳拿着玉杯,仰头饮尽。
啧啧,就知道夜焰一直私藏好酒。
看着兀自沉醉自我感觉良好的好友,夜焰凑近他耳旁,醇厚的酒香飘散在两人之间,只听见夜焰低低的声音:“你该不会,吃了他吧?”
相柳勾唇一笑,揽住夜焰的腰:“我更想吃了你。”
啪的一声,手被打掉,“别把那套用在我身上,拿去哄别人吧。”
“真是不解风qíng,难得我告诉了你迫切想知道的事。”
“谢了。”夜焰拿起酒杯,随意一敬,浅酌了一口,眉头轻锁。
相柳:“要谢的话就用你的身体来谢吧,我可是肖想很久了。”
夜焰似乎有心事,对于相柳的调侃并未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