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很高兴,结果一到院子比划,立马让程子澜打趴下来,毫无还手之力。
“……”贺锦看着虚软无力的手脚,那个纠结啊!正要拉着程子澜再来一回,外头就有下人过来传话,说外头有姓祝的少侠来寻贺公子。贺锦一听就知道祝一东那混头过来了,拍拍衣裳的灰尘就要跑出去。程子澜说不必,直接请进来罢。
于是祝一东进了峥越山庄大门,一路十八弯地绕过来,心里头默默翻了好几回对话,反正没一句是好话就是。等见着贺锦时,却一句浑话也说不出来了,直接上前就是一个拥抱。
程子澜与他两聊了几句算是礼数,不一会就先离开。
祝一东和贺锦独处,笑话:“这庄子主子怎么冷冰冰的,你也受得了。”
贺锦道:“他人好着呢。”
祝一东切一声,视线绕着贺锦转几圈,惊道:“这么个大庄子是饿着你不成?!怎么都瘦下来了!脸色也不好!”
贺锦解释:“近日天气不好,受凉罢了。大过年的,你不陪着老爷子,怎么想到过来?”
祝一东勾唇:“还不是想你。”说罢抓住贺锦的手往□□一摸,腰往前顶顶,光天化日的非要在贺锦手上蹭过两回才摆休。
贺锦皱眉:“荒唐!这是人家的地儿,规矩些!”
祝一东瞪他:“莫不成不止饿着你,还让你睡通铺了?什么破地儿!赶紧随哥哥走!”贺锦见他不止不休的,只得先把人带回房里。结果房门一关就由不得贺锦作主了。祝一东缠功了得,加之学来一些野路子的手艺,几下子就把贺锦压在chuáng榻上,解了腰带拉下裤子,稍稍弄几下就捅进去。
贺锦吃了痛,往祝一东身上招呼两下子,祝一东这才放缓进攻的步伐。
祝一东瞧见贺锦实在难受,脸色也差得很,心疼地亲上去。贺锦担心弄污被子,低声让祝一东小心些。祝一东沉沉发笑,说好,接着抱着贺锦慢慢做。贺锦才开始得趣,伸手搂住祝一东的肩,一边挨着□□一边问他近来的事。
祝一东微喘着:“瞧是哥哥不够卖力,贺锦弟弟都有这番闲心了。”
贺锦白他一眼,惹得祝一东朗声大笑。
祝一东这番前来不过是担心贺锦在峥越山庄会吃亏,现下见庄子上下待他挺好,晚上在山下住了一夜就走了。
祝一东前脚一走,肃冬就随之而来。
正月末,程母咳血了。那时恰好贺锦与程子澜正与程母闲聊,程母掏出帕子捂嘴轻咳,然后不着痕迹地擦拭嘴角,帕子一直攥在手里头,听见贺锦在逗笑她便侧耳听着,抿唇笑笑。
程母做得不着痕迹,若不是贺锦每隔十日偷偷过来为她常例疗伤,这回内功一探进去,恍如陷入无尽谷底,他都不知道程母身子短短几日已是一落千丈。
运功一周收势,贺锦慌了,抬头看着程子澜就站在chuáng跟前,静静注视熟睡中的程母。程子澜抬手止住贺锦的话,只是让贺锦先回去休养一番。
贺锦惊问:“你已知道了?”
程子澜静默许久,才答非所问:“前些日子,看守玉林的人过来,说山上的梅花结苞了。”
贺锦一时反应不过来,拉住程子澜的手想问这话是不是说不治了,却不料抓到一手冰冷。贺锦大惊,扳过程子澜的脸才发现他郁结于心已震伤心脉,口鼻渗出两行腥血。
贺锦又怒又急,伸手给他擦擦脸,正要qiáng撑着运功给他护体,却见程子澜反手捉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过来,下一刻整个人便颓唐地靠在贺锦身上。
“贺锦。”程子澜疲倦地闭上眼,“我冷。”
贺锦心里疼着,也挨着程子澜的脸,不吭声。
窗外呼啸的风终于停下,第一场雪姗姗来迟。
贺锦第一次见到雪,与程母说:“白白的,挺好看。”
程母道:“阿锦喜欢,便多来做客。待外头银松着装,更是好看。山里头一处一景,你让君行多带你四处走走,甭整日守着我这个老婆子闷得慌。”
贺锦说:“怎会,我还想多陪陪老夫人呢。”见程母面露倦意,他便示意芳絮伺候程母歇息。
程母一歇下就睡得沉,芳絮见她眼眶深陷,隐约发紫发黑,一时难受,默默红了眼。
贺锦说给程母把个平安脉,让芳絮先忙去。
芳絮怔怔地看着一脸憔悴的贺锦许久,才行了礼退下。门刚关上,芳絮在房门外站了一小会,心事重重地回头,发现程子澜就站在走廊的那头。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外头风雪已经在他肩头上披了一层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