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师姐一度对那亩地无言以对,权当看不见。直到他两耕田犁地就跟上瘾似得,把附近一片地儿的桃花树都砍了,全用来种菜。当时外出回来的樊师姐从自家相好那儿听说这事,气得火冒三丈,赶紧跑到桃花林子去!一入目就是菜苗瓜棚一片绿油油,而将仙那片桃花林都被屠个大窟窿出来,她又气又吓,差点背过气。
贺锦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伐木太过了,最后没心没肺地傻笑,对樊师姐说:“我寻日cha枝,种回去就是。”可惜贺锦有时候忘xing大,这话一出嘴,一下子就忘到承启岛不知哪个嘎啦处了。
倒是唐历一盘心思都放在这菜田瓜苗上,自给自足,又能qiáng身健体,身子骨就越发硬朗。
有一回,贺锦与他在烈日下除虫,两人一会儿就汗流浃背;活儿忙完后,贺锦就带着唐历下海去。唐历个子高大,一身皮ròu在海水上沉下浮的,要么是麦色的脊背,要么是结实的小腹,有时候是紧绷的大腿,有时候是流畅的臂膀,直把站在水里的贺锦看得浑身火起。
贺锦不住地咽喉,嘴角让额际淌下的汗水沾湿了,一舌头都是淡淡的咸味。
唐历一个浮水冒起来,正要问贺锦为何愣在那儿,却对上贺锦一双明亮地招子。他张张嘴,脸却猛地烧起来,燎原到了耳根儿处,都把耳朵都烧成血红色。
贺锦笑得眯起眼,那快活模样实在太招人了。他先拨开水走过去,唐历也被这番勾人模样牵扯着,划拉开碍事的海水大步上前。
两人伸手就抱在一起,不自禁地亲吻,最后紧贴的胸膛里,两颗鲜活的心都急剧跳动起来。
然后贺锦说咱两回家里头去。
话音刚落,两个急xing的青年火急火燎扒拉上岸,一身衣裳穿得乱七八糟的,xing急得连轻功也忘了,大步流星地奔跑回到家中。一边跑还一边哄笑打闹,待把房门勉qiáng拉过遮起房内chūn光,两人就猴急地拔下衣裳。
(哈哈!)
俞聪即怒又羞!
不行不行不行!他定要贺锦在自己身上也摇上一回!誓不罢休!
不久后的某日,自作聪明的俞聪萎了个把月。
14
浮山屏锁门论剑开始了,贺锦去旁观过,没瞧见将仙。他听闻前日将仙已上浮山来了,现下不见人影,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这几日他天天都去看婆娑果,后来担心会出幺蛾子,直接就守在准备离枝的婆娑那儿了。唐历与他轮番看护,郝陇让人给他搭个棚子,任由他们折腾去。
俞聪也想来,可惜俞智自那日让他溜出去寻贺锦后看管得更严,只得憋着一道气儿跟在三哥后头。
程子澜知道这事,居然也跑到山顶上,与唐历他们一同看守。程子澜话不多,整个人冷冰冰的,送饭菜的小童平日与贺锦两人还有来有往搭讪几句,碰见这尊冰人,直接就把饭食搁下赶紧跑了。
直到婆娑果离枝那日,临近西落西山,天色灰蒙,唐历正好与贺锦一起,眼见那rǔ白色的果实沉甸甸的压弯藤蔓,火红的叶子像是已经耗尽心力,逐渐枯萎。
贺锦那点雀跃刚冒头,唐历却在他眼里发现一丝惊恐。唐历顺势看去,断崖处有人翩然而来,白衣披身,足点婆娑红叶,仅带动叶子一丝轻颤。
那人看起来三十年岁,少白头,远远地轻睨他两一眼,掠身就把成熟的婆娑果夺在手中!
“师傅!”贺锦厉声大叫,嘭地一声双膝跪地。
唐历大骇,才要奋身上前抢夺,却被贺锦一把拉住。
将仙一个翻转,轻轻落在棚子不远处。他不经意地把玩手中娃儿拳头大小的rǔ白果实,说:“这婆娑果也就一个、阿锦你说说,这得用在哪个人身上才是?”
未等贺锦回话,后头就响起老妖婆的尖嗓子:“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将仙真是养了个好徒弟咯!”
唐历回头,不知何时几个人影影影倬倬地立在棚子后头,其中不乏前些时日贺锦拜访的老前辈,倒只有郝陇不在。
老妖婆yīn森森地笑两声,与唐历说:“这双招子长得还好,再瞧,可就没了。”
贺锦赶紧把唐历拉过来一些。
老妖婆负责扇风,甄瞎子立马风凉点火:“阿锦呐、你还未回你师傅的话儿呢。”
老妖婆趁势就道:“还用得着他回话?依我看来,这婆娑果还不是用在他自个身上!关林月那些养虫的秘方,早些年就曾与他说过不少。这么一个婆娑果,够要他贺锦几条命了!这次怕是想着寻死觅活的,让你将仙心软顺着他呢!”最后那句说得重,朝着将仙一阵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