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浮山屏锁门门主郝陇已年过花甲,适逢镇派之宝“婆娑”结果,便邀约三五知己到浮山论剑。本是小事一桩,后来多嘴之人三人成虎,倒成了屏锁门广邀天下好汉屏锁门论剑,还有“婆娑”赠予胜者一说。
贺锦二人刚到浮山脚下,便见这普通小镇的客栈已经人满为患。贺锦转念就领着唐历往浮山之顶走,却不想在山路上碰见一人。
这人便是程子澜。
山路不适合走马,贺锦到了山下便卖了马,和唐历径自往山上走。到了半山腰,见一熟悉身影就在前头,贺锦张嘴就喊:“君行!”
峥越山庄庄主,姓程名子澜,字君行。
程子澜一回头,贺锦便如鲠在喉,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了。一旁的唐历仔细打量那人,君子如玉,冰心玉壶,确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贺锦上前问:“你内伤可好了?”
程子澜静静看着贺锦,又扫了眼唐历,答道:“无碍、有心。”说罢就转身离开。
“君行!”
程子澜没再回头,径自走了。
唐历看着贺锦很是落寞地望着程子澜的身影,好一会才收拾心qíng朝自己gān笑:“我们也走罢。”
屏锁门今日被不少不速之客登门,守门的弟子已经很不耐烦。可一见程子澜,很是出奇地行了拳礼后迎了进去。
被拒之门外的人立刻嚷起来了。
守门弟子厉声答道:“这是峥越山庄程庄主,与门主早有邀约,自然无须请帖!”
唐历问贺锦:“你可有请帖?”他自己两手空空,自然是没有。
贺锦这才恍然地一拍额头——居然把这东西忘了。
唐历很是无语。
贺锦自然不会束手待毙,他带着唐历绕进了浮山的小道,居然从屏锁门一方断崖爬上去。待爬上去后,贺锦还忒没心没肺地朝他笑笑:“许久没登山,还真是个体力活儿。”说完旁若无人地整整衣物,轻车熟路走进了一个庭院。
那庭院种了一棵大榕树,树下有石桌一张,上头搁着两个已经空了的茶杯。有个老头坐在石桌前,见到贺锦就痛心疾首地指着他骂:“你这崽子与你师傅一个德行!又是从断崖那头爬上来了罢!也不怕摔死!”
贺锦笑道:“那断崖都爬上百次,哪能轻易摔死。”说完就领着唐历过去坐下,眼神注视着一个空杯,只听老头吁气:“你师父刚走。”
贺锦嗯了声。
老头又叹一声:“他初心是好的,你别怪他。”
贺锦说不怪。
老头抬眼瞧瞧唐历,直把唐历看得全身发毛。然后老头点点头,“这是唐家那娃?挺好。”
贺锦答:“都挺好。”说完就问:“祝一东在不?”
老头一听这名儿,气得脸色都红了,大骂:“那孽徒!来去无影!如不是酒窖的酒突然没了不少,还不知道他回来了呢!”边说边激动地把石桌拍得抖动。
贺锦劝道:“您老甭生气,我自会管教他。”
一句话堵得老头心里头纠结——瞧这话说得、到底是谁徒弟呢!
第6章 5
折子五
祝一东自小就是个混小子。
祝一东年长一岁,贺锦五岁便认识他;到后来被哄骗让这混人占了身子,祝一东还很是得意地对其他人说起陈年的风光旧事。
据说那时候贺锦让师姐樊明兰护得好,在岛风开放的承启岛上居然单纯得像个傻子——祝一东如是说。
(╮(╯_╰)╭没了)
5
祝一东这酒鬼很是贪杯,偷到好酒就舍不得跑远,随便寻了一空屋藏于梁上,把偷来的酒喝得gāngān净净,还要闭目回味几回才肯罢休——有好几回酒气涌上头就半躺在梁子上睡过去,差些让人发现。
贺锦循着这酒鬼偷酒的蛛丝马迹,终于在屏锁门一空屋中逮到这梁上酒鬼。
祝一东手上还拎着自家师傅的宝贝酒酿,带着醉意眯起眼看着贺锦,“你不是师门的人,你谁啊?”
贺锦答:“贺锦。”
祝一东懒懒地哦一声,那模样似笑非笑的,许久才道:“你便是老头子嘴中那贺小子。”说罢眯眼自上而下瞧个实在才啧声:“也就这模样。”懒腰一伸,抱着酒坛子继续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