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贤也不笨,虽未身临其境,竟从点点滴滴的线索汇聚,想到了这点。
秋长风笑笑,并不言语,走进家客栈,抛出锭银子,吩咐道:“准备三间上房。”他给三人一人要了间房间,回房后倒头就睡。姚三思也是颇为疲惫,如此倒是正合心思。
孟贤一颗心却像猫抓一样,恨不得揪起秋长风bī问个详细,可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这么来做,等午后出去一趟后,他突然又恢复了常态,吩咐店家准备了好酒好菜。到秋长风门前徘徊片刻,终于重重敲了下房门。
秋长风打开房门,脸色苍白依旧,可jīng神已好了很多。
孟贤见状,连忙道:“秋兄马到功成,小弟惭愧,一路上并无寸功,特摆下酒菜为秋兄庆功。还请秋兄加官晋职后,莫要忘记小弟。”
秋长风看了孟贤一眼,心道你三句不离本行,吃你点东西,只怕要吐出点东西才行。可只是笑笑道:“一定一定。”又拉起旁边房间的姚三思,一起到了酒席旁坐下来。
孟贤居然很是客气,亲自为二人满了酒。
姚三思有些受宠若惊,问道:“孟千户,从未见过你有这么大方的时候,这次怎么会请客?”他不说不错,一说就错,可自己全不觉得。
孟贤恨不得一巴掌抽在姚三思脸上,可终究只是用jī腿堵住了姚三思的嘴,故作风度的笑笑。与秋长风对饮三杯后,孟贤放下酒杯,重重叹口气道:“秋兄,这次南下,可说是波诡云谲,很多事qíng,我和三思都不明白。”
姚三思jīng神一振,咬着jī腿还不忘点头道:“是呀,是呀,千户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日月歌》到底是什么?怎么会引起这大的风波?”
孟贤心道有这傻小子,倒省我很多事,故作肃然道:“三思,这等机密的事qíng,秋兄只怕不方便说,你这么问,不是让秋兄为难吗?”
姚三思愣在那里,神色有些不安。
秋长风喝了杯酒,笑道:“这之前,的确很多事qíng不方便说。不过现在嘛,你们要听,我倒可以给你们说说。”
姚三思连连点头,孟贤心中窃喜道:“秋兄要说,小弟洗耳恭听。”
秋长风端着酒杯,缓缓道:“这件事一开始,其实就极为的诡异奇怪……可最让我奇怪的是,我出顺天府一事很是隐秘,公主怎么会跟我们过来呢?”
姚三思连连点头道:“是呀,这件事是很奇怪,她怎么会到这里呢?这不像是巧合呀。”
孟贤不知道喝多了还是怎的,脸色有些发青,沉吟道:“公主其实对上师的任务很是看重,秋兄也知道,公主为了太子,做事多少有些任xing。我们又没有乔装打扮,路过沿途州县,被公主发现行踪大有可能。”
秋长风一拍桌案,有些恍然道:“孟兄一语提醒梦中人了,多半是这样。我差点怀疑是你们走漏了风声呢,该罚该罚。”说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孟贤笑容有些牵qiáng,姚三思也跟着喝杯酒,笑道:“千户大人,你太多心了。”孟贤岔开话题,问道:“秋兄,《日月歌》到底是什么来头呢,为何会和刘太息有关呢?”
秋长风放下酒杯道:“你们只怕还不知道,《日月歌》本是诚意伯写的,刘太息本是诚意伯的子侄。”
孟贤、姚三思均是一震,忍不住浮想联翩。
秋长风盯着酒杯缓缓道:“诚意伯刘大人为太祖立国、坐稳江山,可说是立下了极大的功劳,但一直……被当时宰相胡惟庸嫉妒……”
孟贤一旁接道:“这件事小弟倒也略有知晓,都说刘伯温这人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深通玄学星相,五行术数,对六壬、麻衣相人等事也是极为jīng熟。当初太祖知他本事,曾让他品评当朝文臣,刘伯温说胡惟庸好比一匹劣马,若是重用,定会将大明拉垮,事后胡惟庸得到重用,果然密谋想反,被太祖诛杀。而此事牵连之广,也可算……极大了。”
他说着这些,心中却想,秋长风言不轻发,突然提及往事又是为了什么呢?
见秋长风点头不语,姚三思忍不住cha嘴道:“胡惟庸案乃太祖年间四大案之一,因此案被杀的听说有数万人之多。不过很多人都说太祖是……”顿了下才道:“千户大人为什么突然说及此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