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照旧,我其实是去上厕所的,裤子刚刚拉好,他居然找到厕所来了,一头汗:“小朱,小朱,去吧台顶一阵子,调酒师有点事。”
我莫名其妙的跑去,吧台那些小姐们缩到酒柜旁边,个个脸上变色,本来挤的水泄不通的吧台座位一下子变得空空dàngdàng的,上面只坐了一个人,下面却躺了好几个。开始有客人悄悄溜走,领班在远处拼命指指点点,用肢体语言告诉我是座位上那个人惹事,让我把他丢到街上去,手舞足蹈,表现力十足。
费力的爬进吧台,我拿了一瓶伏特加放在台子上,问那个人:“喝什么?”
他戴着一顶黑色的渔夫式样帽子,眼睛藏在帽檐下面,非常明亮,有如寒星。嘴角两边分别有四道黑线,细细的,斜斜向脖子下绵延过去。皮肤颜色,在吧台的灯光下,是一种奇特的死灰。我斟了一杯伏特加,向他推过去,然而倏忽之间,他高高跃起,抓住吊顶的枝灯,身子在空中一dàng,dàng出去四五米,再一晃,已经不见踪影。我顾不得照顾群众qíng绪,一跃而出,立刻追了上去。
今天风很大,门外除了出租车,基本上空空如也,可是我还是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就是我追了两三天的味道。这不是普通的凶犯,这是一只bào蛛。他的身边,还一定会有一只紫罗蛛。所以当我看到突然间有一个艳丽高挑的女子迎面向我撞来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粘上去,以内力bī出手掌高热,在她两个肩膀上一拍,那里的骨骼即刻熔化,是本身软体的紫罗蛛制造出来的蜡质支撑物。
紫罗倒地,一阵bào戾的冰冷疾风向我脑后袭来,bào蛛复返,果然是不离不弃的夫妻。我扑地避开它的爪子,腰部用力,双腿向后飞蹬,中!它身体极软,顺着我的腿势折去,并未受伤,旋即又上。我双手一撑,身子离地而起,在空中倒翻了一个筋斗,结结实实正面给了它脸上一耳光。这个混小子除非铺在地上用铁锤砸,否则拳头总是打不到。
它这一下挨得不轻,退了几步,帽子掉了,露出头来,尖尖的,毛茸茸的——当然我头上也毛茸茸的,不过不是它那种毛法,跟没有拔gān净的jī皮一样,一点也不MAN.bào蛛睁着明亮的眼睛看了我半天,突然转头呕吐起来。看来我的功课还是学得不错,记得它的头部保护壁非常薄弱,动不动就要脑震dàng。真不知道它跑到这种疯狂迪吧gān什么,我站在门口都每逢三分钟脑震dàng一次。
它吐得很厉害,我看了都觉得于心不忍,脚上突然传来一阵锐痛,我才想起紫罗会更抓狂,赶紧跳开已经晚了,鞋子都被咬破了。它本来瘫在地上象一坨泥巴,这会儿却十分生猛,扭来扭去还想咬我。虽然她穿了十分妖艳迷人的低胸裙子,脸蛋也长得不错,不过我受的训练告诉我,越漂亮的,越是害人的。所以我十分gān脆的一脚踏住她的腰,问她:“你们为什么要伤人?”
bào蛛还是淅淅沥沥的吐着,紫罗则专心表演无骨秘技,试图将嘴巴从后背绕过来袭击我的脚踝,两个人都那么忙,因此也无暇回答我的问题。等了两秒,bào蛛不吐了,却咚的一声倒在地上。紫罗发出凄厉的叫喊,吓得我赶紧放开了脚,让她爬过去,抱着老公开始呼天抢地。
这一着实在大出我意料之外,我刚才出手没有用全力呀,不会是bào蜘觉得被人打耳光形象太过难看,饮恨自杀吧。那我麻烦就大了,谁都知道这两只蜘蛛鹣鲽qíng深,杀了其中一个,另外一个变了鬼也不投胎,把报仇当成大事业做,追到南极也要杀回来。我顾不得是不是bào蛛诈我,赶紧上前问:“怎么了,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
紫罗不理我,把bào蛛胸前衣服解开,在他胸口,八道青色条纹呈辐she状散开,中心的蜘蛛心脏所在地,赫然裂开一个大dòng,那颗小小的心脏bào露在空气中,呈现诡异的灰色,良久才动一下,显得极为软弱无力。我看看自己的手,怎么也不相信自己招呼人家脸上一下可以搞出这种效果,早知道当时打jīng蓝就应该往上三路发奋了,说不定jīng蓝当场会抱住子孙根痛得跳呢。
傻想了半天后,我回到现实,蹲下来轻轻推开紫罗,将自己手指咬破,鲜血滴出来,落到bào蛛的心脏上,如同染色一般,它立刻由灰白到嫣红,并且逐渐用力的跳动起来,这是猎人的血对蜘蛛族类的独特速救方法。紫罗不可置信的瞧着我:“你是猎人?你为什么要救我们?”我耸耸肩,我也不知道,给他吸取我的血,会导致我的力量减退,而他的命一时三刻不但保住了,而且还实力瞬间增qiáng,完全可以杀我一个回马枪,打得我立刻变成猪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