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者_作者:白饭如霜(68)

2017-11-29 白饭如霜

  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今天,今天啊,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总算要派上用场了。

  万事都已具备,只要顽抗到底。这时候辟尘做完了早上的例行清洁,跑来做劝降工作,深明大义,语重心长的说:“猪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你认命啦,反抗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两年我们也没存什么钱,到时候受伤了,医药费又高,一下子又搭进去了。哎,这工作不好找,下半辈子怎么过啊~~~”。

  光听他说,完全可以认为该八卦犀牛已经被江左司徒买通,多年来一直潜伏在我身边当卧底,说不定连我时常偷吃小破的营养饼gān以及提前教育他看美女要去地铁站出风口附近这种不上台盘的事qíng都时时报告,大大影响我下辈子的令名。可是我岂是那么好欺负的,当即明察秋毫的指出,不知道是谁,一边在这里唧唧喳喳,一边不停手的给碉堡包重尘,包了一层不够,已经开始包第二层了。包得如此彻底,bī得我直着脖子喊:“笨蛋犀牛,留个地方给我透透气啊,喂,全堵了~~。”

  这么耗着,上午三个小时转眼就过去了。我把带进来的饼gān吃完一半,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奇哉怪也,江左司徒迟到了哦。莫非光行知道我舍不得小破,直接把他丢到喜马拉雅山顶上反省去了?唔,不太说得通。光行小朋友虽然挺讲义气,不过生平的口头禅乃是“安全第一”,要他冒险犯禁,除非拿伽马刀架到他脖子上。

  胡思乱想揣摩了半天,辟尘又跑进里面去了,少了他的罗嗦,我突然觉得周围异常之安静,一点奇怪的微寒感觉自脚底缓缓流窜而上,行经四肢百骸,却不知道来自何方。我qíng不自禁的问:“小破,你冷不冷?”

  他没有答我。

  很久以前,我已经开始着手训练小破防火防盗防江左司徒的警惕意识。终于使他无论身处何方,正在玩的是毛毛虫变种秀还是十米深的地下泥巴城堡,只要我打个呼哨,他过来跟我爬进碉堡挤在一边,激动qíng绪溢于言表,不停的问:“来了没有?来了没有?”我说“没来呢。”他立刻大点其头:“哦,那不要说话,安静,嘘。”然后身体扭得跟团麻花一样,四处打望,望上两个小时都还是没有,其心qíng仍然无比兴奋,破魂的耐心可真不错啊。

  现在大异平常,他居然没有答我。想一想,除了进来的时候,他还乐呵呵的嘀咕了两声来了没有以外,似乎就此打起了瞌睡。之所以说似乎,是因为要对他睡或不睡下定论的话,单纯根据目击信息进行分析是非常容易犯错误的。本来小破的眼睛长得就和辟尘一脉相承,且朝夕相处,青出于蓝,到后来,他有没有这个器官就已经让初次见面的人很费思量,至于说要一眼就确认此人是不是处于清醒状态,我觉得十分有必要列入明年亚洲猎人联盟五星级考试的项目之一。

  那种寒冷的感觉越来越怪诞而深入,令我十分不舒服,趋前我摇摇小破,轻轻喊:“宝宝,宝宝?”

  他可爱的小脸安静的偏向一边,一动都不动。

  小破三岁过后,身体停止成长,模样也没有再变化过,我们终于能够放心让他出去参加什么同学生日会之类的jiāo际活动,而不至于担心一顿饭之后主人家跑出两个一摸一样的儿子,而我们家的不见了。他的饮食习惯更加多元化之余,日常起居规律也跟一切同龄小儿均无两样。有时候,我们几乎都忘记了他的身世来源,辟尘这个笨家伙,还屡次花费功夫穷想我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否则怎么有个小孩结合了我们两个的面部特征?光这么猜一猜,就已经搞得我好久没心qíng吃饭。

  如果说,这一切都还算是好消息的话,让人悲痛的就是,小破的常规智力也始终停留在一个水平。所以他的幼儿园上了一年又一年,从最贵族的到最贫民区的,从最管理严格的到最松散敷衍的,从最先锋理念的到最违背人xing的,无论去到哪里,每年的年终考试成绩都差不多。除了体育永远A后面十七八个加号以外,其他都bī得老师迫不得已的出到了X,要不是我苦苦哀求,或者直接给Z也未可知。只有一次人家给了他全部科目及格,却完全跟他的学习成绩没有关系。

  该幼儿园所坐落的地方,是一个非常混乱的少数民族犯罪社区。四周环境如何且不说,读幼儿园的小孩子都成立诸多帮会,动辄绑架同学,或向不顺眼的老师发出死亡通缉令。刀光剑影不算什么,后来直接出现了特制的微型沙漠之鹰。那里所有员工的统一装备是国家级特种部队用的那种防弹衣,背心统一绣上八个大字作为座右铭:生死有命,富贵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