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涧似有所悟,伸出两根手指,朝燕子身上点了几下。
燕子本想再开口的,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李涧看着躺在地上的白行亭,解开自己的外衣,往燕子头上一扔,盖住了他想探视的双眼。
白行亭还在挣扎,最后一丝理智让他想要控制住自己,但当李涧的双手抚了上来时,终于全部丢弃,全盘崩溃。
李涧还很小的时候,青宁已经战事不断。
这片土地太富饶,隐藏着似乎挖不尽的财富,后有山丘,前有河流,还有大片的农田。
再多战事也没让这个国家处于贫困的境况,人们依然丰衣足食,而且更加团结。
他是孤儿,母亲重病而亡,父亲为国捐躯。他那时候跟几十个同样大的孩子住在一座山上,白天习武,晚上习文。
师傅极为严厉,手中经常拿着一根柳藤,谁做错了事,或者是做的不够好,就打一顿。
师傅下手不留qíng面,打的时候都是灌注了内力的,所以很疼。
但是全部的疼痛,都比不上现在的痛苦。
男人的身体本来就不适合承受这种事qíng,况且他又是第一次,以前从未接触过这种事。qiáng行去做,只有让自己更难受。
只是再难受也得忍着,他开始还使劲抓着身下的稻糙,后来直要将嘴唇咬出血来。
白行亭的身躯火热,呼出的气息缠绕在他耳边,让耳根子变得更软。他咬紧牙关,手伸到背后,握住那只停在那的手。
身躯火热,手却是冰凉冰凉的。
李涧捏到他的掌心,极其费劲的让两人十指相缠。
第16章 第 16 章
黑夜已经到来,无边无际的淹没这片小小的地方。
杂声却还在响着,从发现这扇石门被关上开始。一个老人,一个小孩,两个壮年人和一个娇滴滴的女人,手中都拿着铁锹,往那石门上挖。
圆圆一个人坐在旁边,手中拿着一束桃花,脸上还泛着甜甜的笑,“你们快点呀,我看到燕子被那个人打倒,说不定现在都死啦。”
她一丝担忧的意味都没有,嘴里虽在催促,但更像是在看笑话。
金眼开喘着粗气道:“你若是担心他,一起来挖便是。”
圆圆笑道:“我小小年纪,哪有那份力气?倒是金哥哥你,肯定巴不得燕子早点死,所以挖的速度才那么慢。”
金眼开狠狠瞪了她一眼,偏偏却不敢再开口,只得将铁锹挥得再快再用力些。而圆圆像是根本不想放过他,道:“对啦对啦,就是要这样的速度。金哥哥怎么偏要我提醒才肯做呢。我知道,燕子平日脾气不好,肯定得罪了金哥哥,金哥哥想他死也是理所当然……”她说到此处,轻轻的叹了一声。
她声音本就好听,极致模仿起来,竟是哀怨至极。
金眼开被她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满肚子都是气,只是不敢开口。
圆圆又道:“但我们好歹也算是同门,就算燕子再得主人的喜欢,两三年内,也不会抢了金哥哥的位置。”她小手托着下巴,眼珠子灵气闪现,“只是两三年后就不知道了。唉,怪就怪燕子,功夫太好,脑子却笨。明明应该看出李涧有功夫的,却被别人蒙蔽过去了。”
她这碎碎念的一番话,说得众人都停下了动作。
气氛突然变得凝重,金贵子最藏不住话,大声问道:“小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圆圆像是被吓了一跳,嘴巴一撇,眼泪立马就盈满了眼眶,哽咽道:“你凶什么?我……我偏偏不说……”
她扭过头去,赌气一般扬起了头。金贵子怔了一怔,讪讪的想伸手,又停了下来。
柳三娘见状,轻笑一声,走过去,柔声道:“圆圆,你知道什么就说给姐姐听,姐姐一定给你做主。”
圆圆撅起嘴,“你又打不过他,怎么跟我做主?”
柳三娘脸色一变,正要发作,圆圆突然又笑了起来,“其实我也没有看见什么。只不过那个李涧,我一早就觉得有问题。”她有意无意的看了眼金眼开,“因为我看到他身上带着蓝晃。”
“蓝晃?”
众人皱眉,眼神都往金眼开那瞄去。
金眼开脸色变得更黑了。
圆圆伸出小小的手指,比划道:“这么长,圆圆的,像根烧火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