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如真摇摇头,声音冷清,“白庄主,白夫人,我此次是为了退亲而来,还请你们见谅。”她往后使了一个眼色,就有人抬着几箱东西进来,她道:“之前贵庄送的聘礼我已悉数退回,还有一箱是为表歉意,还请两位收下。”
白现永和白夫人脸色僵凝,似乎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关如真道:“本来我应该去府上请罪,但是事出突然,我的仇家也在此地现身,所以我才赶了来。”白夫人大是惊异,连连询问因由,关如真紧抿嘴唇,只是摇头。白夫人叹了口气,道:“关姑娘,是否嫌弃我儿眼睛不便,恐拖累于你?”
关如真瞧了白行亭一眼,道:“并非这样,是我自己的缘故,实在抱歉的很。”白夫人见她这样,也不勉qiáng她,只问:“你的仇家是谁?我们湘南剑庄若能帮上忙,一定义不容辞。”关如真冷冷淡淡的拒绝了,又看着李涧,道:“昨夜多谢你救我全庄人xing命。”
白夫人见她带来的人只有寥寥十几个,吃了一惊,“全庄人?关庄主关夫人呢?”关如真道:“已经去世了。”她说到此处,咬紧了嘴唇,纵使xing子再坚qiáng,也不免露出伤心来。她身后一老者上前两步,道:“白夫人,我们紫云山庄半年前招惹了一个仇家,大小姐被掳了去,老爷和夫人在十日前也被谋害身亡了。我们本来劝姑娘去找武林盟做主,但又打听到那仇家要来夺如月剑,所以就先来这里了。白庄主,白夫人,素闻四大剑庄虽不管江湖事,但都是侠义心肠,不知……”老者目露恳求,关如真却打断他的话,“福伯,别说了,我们走罢。”
她站起身来就要离去,白行亭道:“关姑娘,请留步。”他站起身来,“爹,娘,此处人多眼杂,咱们进房间去谈吧。”关如真踌躇的看着他,摸不准要跟上去还是要离开,正在这时,秦新筑也带了人走了进来。他先跟白家夫妇见了礼,又跟李涧互通了姓名与他道了谢,再对关如真道:“关姑娘,刚才的话我也听了三言两语,你的仇家既是要夺如月剑,那跟咱们四大庄也有gān系,咱们一同上去说,好么?”
秦新筑面无表qíng,语气也是gān巴巴的,但不知为何,关如真听到他这一句话,竟没有再犹豫的跟了他们上去。谈话的地点选在白行亭的卧房内,因为他住的屋子最大。除了白家三人和李涧、秦新筑、关如真外,不多时谢意同他妹妹谢允念,秋如云和他父亲秋瞻也来了。白现永问:“二弟和三弟何时到?”
谢意因是个哑巴,所以谢允念道:“我爹娘已经先去望峰山了,找地方布置擂台。”秦新筑也道:“我爹娘明日就到。”秋如云见了生人有些好奇,问道:“这位姑娘是谁?”他又见关如真缺失了一条手臂,恍然道:“哦,是白大哥的未婚妻?”
白行亭道:“我们已解除了婚事。”余人闻言皆是一怔,白现永不自在的咳了一声,道:“叫大家来是另有要事,关姑娘,请你说说你那仇家的事吧。”
关如真低头思索片刻,才抬起头来,道:“我那仇家太过厉害,你们想好了真要听吗?若惹祸上身,我……我……”秦新筑道:“姑娘不用顾虑,他们既是冲着如月剑来的,我们又如何能避开去?”
听到“如月剑”这三个字,谢家兄妹大是关切,谢允念问:“新筑哥哥,这是怎么回事?”秦新筑摇摇头,“我并不清楚,还是请关姑娘说吧。”关如真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半年前,家姐在观音山拜佛回家途中,碰到一群带着弯月刀的女子,那些人见我姐姐风姿绰约,钟灵毓秀,便想劝说她入甚么神女教,我姐姐不愿意,她们便qiáng行把她掳了去。爹娘和我得知这个消息,带了人去追,哪知她们功夫高qiáng,我们全庄人竟不是她们的对手,大败而归,我爹娘重伤,我更是丢了一条手臂。”
众人听闻,神色各异,秋如云道:“神女教?那是什么派系?”关如真并不答他的话,继续道:“我爹娘大是不甘心,一直想方设法营救我姐姐,还约了江湖上几个高手朋友。但那神女教的人神出鬼没,竟是无人知道她们教派地址在哪里。我们遍寻不获,却在十日前,查询到神女教派了人往望峰山来,我爹娘并请来的一众高手在途中拦截,哪知她们功夫竟如此之高,去的人无一幸免,全部被杀身亡。”她说到此处,清冷的语气中已含了些悲意。她缓了好一会,才道:“我带了庄内幸存的人追上来,想与她们拼个鱼死网破。昨夜恰好遇到她们正跟一个前辈打斗,但是我们功夫微末,并肩子全上也不是那个带头人的对手,若非秦少侠路过相救,想必也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