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一的基础课并不多,但是选修课的种类却几乎是别的学院的学生可以选择的好几倍。许多其他学院要等到大二、大三才能选修的课,他们少年班大一第一学期就可以选修。
经常在上选修课的时候,端方会发现整个教室全都是大二的学生,一些学姐认识了他之后,有时候还会特意给他留下最前面一排的位置,甚至有时候早上第一节 课之前,还会有学姐给他塞早餐。
毛求星每次看到都会羡慕不已,“大家都是少年班的,我和丁知怎么就没有这个待遇呢?”
“不是说学姐都喜欢小鲜ròu的吗?”他寒窗苦读十七载,怎么也算得上是个有才华的小鲜ròu吧。
“醒醒吧你。”丁知拿着镜子照了一下毛求星脸上的黑眼圈,“你见过这样的小鲜ròu吗?”
“认清小鲜ròu的本质吧,学姐们喜欢的不是年纪是样貌,你知道咱们学校有多少学长前辈们从进校到博士毕业都没找到过对象吗?”
毛求星捂着脸不想面对事实。他们寝室总共就四个人,端方每次上选修都能收到不少小零食,程逸每次上大课都能碰上别的学院的女孩要号码,为什么就只有他和丁知两个无人问津呢?
“认命吧。”丁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难过了,我讲个故事给你听,你听过咱们科大的传说吗?”
毛求星好奇,“什么传说?”
“听说咱们科大的学术氛围如此浓厚,乃是因为当年有大师帮忙改了一下风水,用学子们的一丢丢桃花运调整了一下咱们科大的文运。”
“桃花运改文运?”还有这种cao作?
毛求星目瞪口呆,好像看到了爱因斯坦在他面前念般若波罗蜜心经。
“所以,科大的学术氛围浓厚是以单身为代价的吗?”
“也可以这么说。”丁知面不改色,“就是因为这个,咱们科大的学子才会无心私qíng,一心钻研,创造许多辉煌伟大的成就。”
末了,他总结道,“所以说,咱们两虽然看上去是找不到对象的样子,但其实这都是再为将来的伟大研究做准备。”
毛求星的目光已经完全呆滞了。
他仿佛看到爱因斯坦念完了经书,拿起了剃刀,然后开始剃光头……
端方和程逸将他两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端方:“程哥,丁知说的是真的吗?”他看过一些名俗文化的书籍,但是并不感兴趣,也没有去弄懂过里面的一些事qíng真实与否。
哪知道程逸还没回答,一个从旁边走过去的人突然转头道,“当然是假的。”
这人中等身材,体型偏胖,圆圆的肚子像个皮球一样鼓着。端方越看越觉得眼熟,认出了他来。
“李教授?”
这人正是几个月前进行少年班选拔面试时,为迟到的他和程逸网开了一面的李解牛。
李解牛五十岁年纪,特别怕热,和端方在路上聊了一会儿就了出了汗来。
“你和你哥可别听那两个小子胡说。”什么用桃花运换文运,简直滑稽,他们搞科研搞学术的都是凭借着自己的真本事。
耐得住寂寞!
“但是,那小孩有句话说得对,你们现在就该好好学习打基础,什么qíngqíng爱爱的先都别想,就算想了也不一定能找得着,何苦呢?”
科大的学生本来就男多女少,搞科研的女xing虽然比别的学校的多,但是数量上还是比男xing少太多,以至于每年许多科研男到了三十几依然还单着。甚至不少人还打算为科学奉献终身。
说着,李解牛擦了下汗,看了下端方的小身板,“你不急,你还小,先跟着我学几年数学,到时候老师帮你找。”
端方先是一呆,明白过来后连忙摇了摇头。他刚才只是好奇了一下而已,却没想到让李教授误会了。
李解牛一脸他都懂的表qíng,慈爱地看着端方,“行啦,年轻人都脑子活,不用不好意思。”
“咱们学校不禁这些,无论是文化还是思想上,都很年轻很活跃的。”
那个少年不怀chūn呢?他当年像端方这么高的时候,早就能写一手蝇头小楷的qíng诗了。
目送着李解牛离开,端方和程逸抱着书赶去另一个教室。
路上,程逸冷不丁开口,“那些零食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