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qíng萎靡连笑容都牵qiáng的模样,反让刘熤飞心qíng跃动不已。
「发生什麽事了?」刘熤飞装出担忧的样子,扶他坐到chuáng边温柔询问。
「没有……」
「生意上的事?」
傅向珀一愣。「对……」勉qiáng地又笑一下。「……呵,还能有什麽?」他自嘲。
刘熤飞皱眉,问道:「怎麽回事?」
「熤飞,我好像……真的不太适合做生意。我想不透,明明觉得决策毫无问题,却全都错了,不断弄出烂摊子让向琰收拾,为什麽……」
他抬头望向熤飞,沉痛地问:「我真的不行吗?」
那瞬间熤飞竟说不出话。
事实很明显,傅向珀根本不行。做个小生意可能还应付的来,但傅家如今的产业规模傅向珀不可能撑得住,硬要抓住主权只会添乱罢了,不如早早看清现实,让傅向琰继承傅家才是上上之策。
以往凭傅向珀的固执不可能说出质疑自身的话,如今这麽问他,必然是心中意念已有动摇。
这就是他要的,一思及此,刘熤飞无视那丝不忍,以肯定的语气劝服他。
「放手吧,商场不适合你。」
傅向珀闻言浑身一绷,目光凝在他身上,yù语还休地想反驳什麽,而後想起熤飞三番两次的劝说早已表明他的想法,才悻然地垂下肩。
「你不明白……」他是傅家长子,继承傅家的信念根深蒂固,如今如何才能拔除,又怎麽能舍弃?如果放手,失去一路支撑他至今的执著,他又要怎麽走下去?
傅向珀心绪纷乱,坚持了二十几年的想法如今渐渐崩毁,无法克制地颤抖。
刘熤飞抓住他双臂,qiáng迫他面对他,也面对现实。
「怎麽不明白,我太了解你了!你根本就不开心,埋头在生意中十多年你得到什麽?我只看到一个不快乐的傅向珀,你不要再错下去!」
一字一句狠击在傅向珀心上,他挣扎,想逃开熤飞的箝制。
「你不要说了!我生在商家,怎麽能不从商,如果放手我还会什麽?我在这个家里岂不毫无用处,那我到底算什麽东西!」
对,一无是处的傅向珀还能做什麽?
刘熤飞想过,看傅向珀要乖乖做个富家公子哥,成天画些鬼画符取乐,或是在能力所及之处帮忙家业,处理一些谁来做都可以的小事。
可是他不可能这麽说,因为这从来不是傅向珀要的,他知道傅向珀想要什麽,再清楚不过了。
傅向珀想要的是认同。
认同他的存在、认同他的能力,不要虚qíng假意,而是真实地接受他。
害怕孤独,害怕别人的轻视和漠视,所以傅向珀才会渴求他,才会对他如斯重视,因为他是第一个非亲非故却真心对傅向珀好的人,不贪他的财、不对他欺瞒,一直陪在他身边,包容他的所有,肯定他的存在。
虽然全是假的。
刘熤飞心口细微的刺痛,但他不愿面对那是什麽。
他没时间注意这些枝微末节,不管那是心疼或内疚,都不足以让他回头。
骗了就是骗了,他决心要骗到底,待事qíng达成就要马上离开此地。
傅向珀,你快放手吧,别再折磨我,让我离开吧。
「你别看轻你自己。」
「你不懂我的心qíng!」傅向珀大声说道。
「我都懂,你那夜不是都告诉我了吗?事qíng的前因後果、你受到的伤害、你执著的来由,这些你从来没和别人说的心思,不是全都告诉我了?」
「你不是我,你不会懂……」
傅向珀拒绝去听,害怕过於合理的劝说真会把自己劝服,他最後的防线已经脆弱,现在只是咬牙撑著。
傅向珀不断要推开熤飞,纠缠了好一会儿。
最後刘熤飞一个qiáng势却温暖的拥抱将傅向珀紧锁怀中。
「向珀……」
耳边的轻柔呢喃让傅向珀打颤。
「你、你怎麽……」他失措。熤飞一向是叫他傅大哥,竟在此刻亲密地唤他名字。
「向珀、向珀……」刘熤飞紧抱著他,倾身在他脸上爱怜地轻吻,一边柔声说道:「你不要害怕失去,你还有我,还有我……」
这句话,让傅向珀停止了挣扎。
熤飞誓言般的言语,像软软的云朵抚过他的心,颊上的轻吻充满疼惜、宠溺,好像他傅向珀是熤飞心头的宝,没有人喜欢的傅向珀,是熤飞的宝。